史文魁指着酒壶道:「自己倒,罚酒三杯。」
「是是!」
县尉流下一身的白毛汗,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你若真以为喝了三杯酒这事就结束了,那你这官也就做到头了。
这是要你一年收刮民脂民膏的三成银子呢!
乖乖自己上供。
官场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人!
道德礼仪的字缝里,满满都是「吃人」二字。
史文魁点到为止,又道:「好叫云都监知道,本县的这些走私贼人,不比寻常,乃是走私的辽国战马,我虽然略有些知道是何人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云都监上任在景阳县,正好监视住黄河的大小野渡,务必抓他个现行。」
真是宴无好宴啊!
云天彪心中发苦,这各地都有豪强做那走私的买卖,自己要是断了那人的财路,史县令到期后拍拍屁股赴任他县,岂不是将麻烦都留给了自己?
可自己初来乍到,又是顶头上司,还是起身抱拳,面色凝重,正义凛然道:
「这是卑职的职责所在,必为县尊拿到证据。卑职也学得些骑术刀法,得了汉寿亭侯的三分真传,必铲除了为祸州县的贼人,还阳谷一个朗朗干坤。」
「好,好,好!真英豪也!我等共敬云都监一杯,祝都监旗开得胜,升官发财。」
「祝都监旗开得胜,升官发财。」
一杯酒下肚,云天彪不由想起早上偶遇的那伙人。
从县衙出来,上了马往景阳县而去,可出了城门,云天彪那醉醺醺的模样便消失了,眸光清明。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随从道:「你去一趟独龙岗祝家庄,将信交给我那外甥。」
「是,老爷!」
云天彪口中的外甥,正是祝朝奉。
别看二人年龄差不了几岁,可云天彪的亲大姐,正是祝朝奉的生母。
祝家雄立于独龙岗上百年,底蕴深厚啊!
又岂是那幺容易能够掰倒的。
而王禹一行,此刻来到了曹正的茅店,说起了林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