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了礼,起身立在一边,递上交子,陪着笑说道:「县尊,小的昨晚遇到了一件奇事。」
「哦!」
史文魁接过交子看了看上面的数额,表情很是满意。
西门庆不敢卖关子,便倒豆子般将昨晚的事道来:「两艘船下来十四匹战马,我当时真是惊到了,况且其中一匹还是宝驹,纵有几千两银子也无处购买。」
「嗯?」
史文魁坐了起来:「那就是好几千两银子,你怎放任他们走了?」
西门庆无奈道:「那伙人里有高手,小的不是对手。」
史文魁站了起来,踱了几步,颔首道:「每年从我阳谷县溜走的银子不知多少,是时候管一管了。从我阳谷县经过,自然要缴纳一笔过路费和商税,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偷税漏税。」
「县尊说得在理。」
从县衙出来,烈日高悬,可西门庆却是格外精神,暗忖道:『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倒也认识一些人物,何不结义为兄弟?相互扶持,未来也指不定能做上一番事业,搏上一场富贵。』
却说西门大官人结交的好汉多有谁?
应伯爵、谢希大、花子虚、孙天化、祝念实、云理守、吴典恩、常峙节、白赉光。
都是些破落户子弟,上不得台面的货色。
这其中有个叫祝念实的,却是祝家庄出身,今日被西门庆请来喝花酒,听到战马之言,眼睛一转,说道:
「要说这走私战马生意的,郓州有名的一个便是独龙岗李家庄的庄主李应。」
「李家庄我倒是听说过。」
西门庆眼前一亮,问道:「可是那个唤作扑天雕的李应。」
「正是。」
祝念实颔首道:「我也是听我庄的少庄主说的,李应不仅做辽国的走私生意,还暗中劫道,夺了我祝家庄不知多少银子。」
「那你庄的少庄主怎不报官?」
「报官哪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