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郓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不卖他宋江三分面子。
便是县尊时文彬,闲暇时抚琴会客,忙迫里飞笔判词,也多与宋江往来。
她阎婆惜一个歌伎,下九流的行当,攀附上了宋江,自是一步便上了岸,今后再不必为生计发愁。
可惜,这个女人不知足,风尘女子也多放荡。
「押司,王公子赠了些银子,让奴家照顾押司起居。」
宋江望着那二十两一锭的银子,颔首道:「你拿着便是,以我的名义去租个二层屋子,将老娘也接来,我时不时便来住。」
阎婆惜俯身一拜,将浑圆的臀部高高翘起:「多谢押司恩德,奴家做牛做马,也难报押司的大恩。」
见此模样,宋江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心头的躁动。
取了内衣、长衫,便往身上套。
见宋江如此急躁,阎婆惜光溜着娇躯便为他着衣。
宋江哪受得了这个,迅速穿戴完,取了招文袋便推门而去。
可没片刻,他又折返了回来,问道:「婆惜,可看见我那花荣兄弟的书信?」
阎婆惜娇滴滴送上,又为他正了正衣冠,端的是如胶似漆。
宋江又去寻王禹四人,可哪还能寻到,只能打开书信读完,往衙门上职去了。
至于王禹四个,早早便出了郓城县,往石碣村来。
梁山泊西南靠近石碣村的洼地,被当地人称作石碣湖,与梁山泊乃是相通一脉之水。湖风卷过,大片的芦苇摇晃作响,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
远远瞧见偌大的湖面,走近了又是重重叠叠的芦苇,纵目四望,青郁郁山峰叠翠,绿依依桑柘堆云。
又是一番询问,这才到了石碣村。
只见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茅檐傍涧,古木成林。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看上去很有古意,其实也是破败不堪。
入了村子,湖边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几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