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松来说,这实在太轻松了。
独轮车离开视线,王禹便和武松两个一个擡前一个擡后,大步往东南方向奔走。
这一配合,速度果然快上了不少,穿林过涧,如履平地。
而且车轮的印记也不存在了,祝家庄想要来追,那就看他运气好不好吧!
运气好,走了岔路,无功而返;运气不好,那就再战一场,杀上几个人,化为我成道的养分。
习武之人,心头养三分恶气。
傲王侯,慢公卿。
一怒之下,血溅五步。谈笑之间,急行千里,月黑风高,喝酒挥刀,割人头颅,包上就走,不留痕迹。
大丈夫就该快意恩仇。
…………
独龙岗,祝家庄,冰冷的大宅内。
冻雨浇得人浑身僵硬,商队二十来人,外加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齐齐等候着发落。
只见那祝虎也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他狠狠将一柄虎叉掷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必是青州来的那群私盐贩子做下的,他们好大的狗胆。」
祝朝奉穿着厚厚的毛皮袄子,手里握着暖炉,狠狠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浓痰,吩咐那些人回去好生休息,又安排好死者的后事,这才背着手来回踱步:
「李应不是做了和事佬吗?怎幺还劫了我们的道。况且……」
他眯起浑浊的双眸盯住次子祝虎,问道:「那个领头的连你都不是对手,怎幺瞬间就杀了我们这幺多人?」
「爹,我们的人都死在了叉下,还有那飞叉……」
「不要答非所问,我问什幺你答什幺。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他们的货物你有没有如数奉还?」
祝虎不敢直视老爹的目光,嘴里呐呐道:「还……还了鱼干。」
「还有什幺没还?」祝朝奉用力将暖炉放在了桌面上。
「盐,大概三百来贯的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