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故作寒暄,许清远也装糊涂,坚决不主动说事,老神在在地品起了茶。反正在早朝吵了一轮,正口干舌燥的。
却是云鹤道人开口了:「许尚书,其实是贫道有一事相求。」
许清远拱手道:「不敢。道长有话直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定然不会拒绝。」
云鹤道人目光一闪,似乎就是等他这一句话:「贫道久闻许家有一珍宝,名为『天书』,说此书玄奥无比,无人能懂,故而想伏请一观,开开眼界。」
许清远:「……」
道人接着道:「请许尚书放心,贫道并非强人所难,亦非夺人所爱,就只是看一看。看完之后,立刻物归原主。为表诚意,贫道专门请了殿下和太傅在场见证。」
所谓「见证」,自是包含了担保的作用,表示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
许清远沉吟道:「这个?」
道人朝他做个稽首,言辞诚恳地道:「许尚书,实不相瞒,贫道修道百年,垂垂老矣。念道途之艰难,余生之短暂,心中始终有一份不甘,故而想要撞一撞仙缘。如果大人愿意成全,贫道定然感激不尽,并有厚礼相谢。」
许清远面露苦笑:「道长,非我不肯,实乃不能,皆因此物已不在我家里了。」
左边的蒋太傅一甩袖子:「许尚书,你若不肯外借,明说好了,何必找这样的借口?老夫听说此物在你家中一直束之高阁,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毕竟天书乃修行之宝,常人拿着,徒劳无功。」
许清远霍然色变:「太傅,你这是什幺意思?」
两人不同山头,向来不对付,在朝会上已经针锋相对,吵过好几回了。
蒋太傅昂首道:「老夫直话直说罢了。我还听闻,豫王那边也在大肆争夺天书,却铩羽而归。」
许清远怒极而笑:「我家传之宝,守护不失,难道还有过错不成?」
蒋太傅一摊手:「当然没错。这不就结了?此物被你家保护得好好的,不曾遗矢,又何故在道长面前说什幺不在了?」
许清远哼一声:「我说不在就不在,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