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好,店小二忙,无暇招呼。
陈少游径直来到柜台处。
一位中年掌柜坐在那儿,打量一眼,脸上堆起些笑容:「这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陈少游问:「住店一晚多少钱?」
「上房五十文,中房单间三十文,下房通铺十文。不过今晚上房和下房都满了,只剩中房。」
「吃饭呢?」
中年掌柜呵呵一笑:「那得看你吃什幺了。喝粥一个价,吃饭一个价;咸菜一个价,酒肉一个价。喏,这有一副菜牌,你可以瞧瞧。」
他有些不耐烦了,看陈少游一身落魄模样,就知道是个穷酸书生,吃不上什幺好的。
陈少游看过菜牌,右手探进左袖间,那袖中藏着一口灰扑扑、平平无奇的布袋子。
袋里有些铜钱在,因为长久不用的缘故,已然生锈了,品相不佳。
在山上三十年,几乎没有用钱的地方,这些钱,还是当初随身带上去的。
数量不多,好在其中有一枚当百制式的大钱,应该足够今晚的住宿和吃食了。
另外还得留下一部分用来明天乘船。
他便要了一间中房,先去到房间,将书笈行装放好。
之前淋到秋雨,身上衣衫湿了不少,却懒得更衣。就运转功法,片刻间浑身蒸汽如雾,很快烘干了。
又弄来一盆清水,准备净手洗脸,探头过来时,以水为镜,正照见自己头缠染血白布,脸颊枯瘦,面皮蜡黄,胡须邋遢。
难怪会被人视作中年落魄的穷酸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