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皱着眉头问。
「不是的不是的。」
宁晚歌赶忙摇了摇头,低喃道:「我的病是在师父离世后发作的,毫无征兆,白狐给我看过,说我『慧极必伤』,乃是天谴。」
「如果想要维持住生命的话,必须要一种很珍贵的『月髓』,那是只有在极阴之地才会诞生的稀世珍宝,只有月宫才有少得可怜的储量。」
「而我能活到现在,全凭......师兄给我从月宫求来的药。」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近蚊音,她眼神复杂地回眸一瞥,深深地望向祈安。
「我的命,是师兄你从苏幼卿那里求来的。」
「......」
祈安在这瞬间似乎弄明白了许多事。
怪不得,怪不得在失忆前他会去接触苏幼卿,去甘愿做她的「仆从」,成为她的「走狗」。
因为他要救宁晚歌的命。
祈安自问,后悔这个选择吗?
就此惹上了一个大麻烦,甚至到如今愈演愈烈,无法脱身。而宁晚歌对如今的自己来说,还是个需要提防,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没有什幺好后悔的——
祈安摇了摇头,虽然他失去了记忆,但这仍然是他的选择,宁愿对苏幼卿抛弃尊严,也要救治的少女,对自己来说一定很重要。
他看向宁晚歌,却发现少女低垂下头,努力隐藏着表情。
她倚靠在山崖边,抑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努力咬着牙。
「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少女轻声说道:「我看到你对那个女人卑躬屈膝,抛弃尊严,恨得牙痒痒,可到最后,我的这条命却还是靠着她才能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