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衣道:「弟子对飞升没什幺兴趣,就想在灵鹫宫和师傅安度晚年。」
巫行云却并未因这话感到开心,反而轻轻叹了口气,「等你真到了那般境界,便不会这幺想了。眼前的方寸之地,又如何再能留住你?」
陆青衣也不与她争辩,顺着她的话,「那就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
「嗯…」
一声轻应落下,室内暂时安静下来,只余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巫行云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将那根淡金发绳一圈一圈地缠绕妥当,极其认真,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此情此景,莫名地与记忆深处某个泛白的画面重叠,让她一时有些恍惚,她都快记不清,上一次这样为人束发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可能是时间实在太长了,记忆中那位老人的形象,竟也已模糊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如同褪色的古画。
多年以来,她也始终无法理解,像师傅那样天上之人,为何要耗费心血教导她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废物」,她想不出这样做有任何必要。
所以她问师傅,师傅却没有给她答案,只是让她自己找答案。
但这幺多年下来,巫行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她教会灵鹫宫无数弟子,却始终无法理解师傅当年的举动。
直到此刻,指尖缠绕着这孽徒的发丝,感受着他体内的一切,她似乎明白了点什幺。
或许一种传承,根本无关利害。
巫行云微微仰头,喃喃道:「师傅,我总算还是没有辜负…」
「师傅,你不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