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政宗拍了拍源稚生的手掌,温和得依旧像是一个父亲一样笑了笑:「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就像我知道你也从来肯定不会推卸责任一样。」
「是。」
源稚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当源稚生目送着橘政宗走向许原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要忽略掉面前的上杉越,这让上杉越的表情变得更尴尬了。
毕竟——
自己似乎推卸了责任。
而且源稚生和橘政宗似乎比他们更像父子。
「在蛇岐八家,我的风评怎幺样?」
上杉越只好找个话题,想要和自己的儿子好好聊聊自己当初退位失踪的事:「你应当不知道我当时失踪的真相,其实这件事现在说起来和你的朋友所在的国家有点儿关系——」
「朋友?」
源稚生有些茫然地看着上杉越。
「就是那小子。」
上杉越朝着许原的方向看了过去,他的态度更让源稚生迷茫了,甚至让源稚生的额头都冒出了一头黑线。
不是!
谁说自己和许原是朋友的!
明明他们两个的关系说是死敌都显得太友善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
源稚生只好和上杉越解释了一句。
他发现这个生理意义上的父亲对混血种社会脱节太久了,以至于连蛇岐八家传遍的新闻都不知道,可他又没办法说出来自己在学校的事。
「好好好。」
上杉越连忙点了点头,颤抖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嘴上嘟嘟囔囔地说起了昂热师生的坏话:「虽然那小子办事很合眼,但是他毕竟是昂热那个老混蛋的学生,肯定和昂热一样一肚子的坏水,以后别和那小子走得太近——」
」
,源稚生有些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这个十九岁的青年曾经有过两种父亲,一种是他在山里的养父,喜欢打骂他和弟弟;一种是橘政宗这样的,将他视做亲子一般教育照顾;如今又多了一个上杉越这种父亲。
当然。
源稚生认为他和橘政宗的感情更近。
因此当他看到橘政宗和许原交流的时候,眼中时不时地浮现出来一抹担忧,像是生怕橘政宗会被对方为难。
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
许原和橘政宗的交流非常和谐。
尽管许原的脸色很不好看,橘政宗表现得十分谦卑,但是两个人似乎同样都有着幕后黑手的默契。
因为橘政宗是在试探性地想要从许原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以此来完善自己今天编造的谎言:而许原也需要橘政宗必须去完善他的谎言,从而能够自己的起源不会出现破绽。
橘政宗认真地在许原面前打起精神,小心地试探着实验室的地址,他也不肯多提实验室里的人员,避免提及任何关于里面人员的名字,幸好许原当时年龄小记不住,也并没有提及这些。
「我怎幺可能记得住地址?」
许原说起这些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舒服,对橘政宗的表情有些冷漠,说话自然不太好听。
「当初把我带走的人,后来也不肯告诉我,为了保护我身上的秘密,那座实验室里的一切都应该被他毁掉了吧?」
橘政宗的心情有点儿紧张了起来。
「放心吧。」
许原说完了一句放心之后,就让橘政宗的心彻底放不下了:「或许其他人知道今天的事,可能会想要去实验室的地方探查秘密,但是我已经没兴趣探查无聊的过去了。」
「!!!"
橘政宗彻底紧张了起来。
「"
许原仿佛根本不知道橘政宗的心情,非要强行给橘政宗吃定心丸:「橘先生,现在的我和你一样,已经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是吗?」
橘政宗的眼眶慢慢变得有些红润,苍老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欣慰:「这是今天最让我欣慰的事,真的是——」
真的是——
让他想要杀人。
他才不在乎这小子存在的意义是什幺。
现在橘政宗只关心的是那座实验室的地址,必须想办法尽快找到那座实验室,不然迟早会成为一个隐患。
橘政宗的内心认定,卡塞尔学院肯定会派人去查邦达列夫的实验室。
因为那座实验室的价值太高了。
万一卡塞尔学院或者昂热再问自己的话,难道自己再围绕着实验室编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