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蛇岐八家上至各大家族,中至家族内的企业,下至各个黑道帮会,七十五岁以上的人必须被活着灌满混凝土丢进东京湾。
东京湾的岸边摆满了一个个油桶。
每个油桶里都坐着一个穿着和服的老人,这些老人的手上被绑着,嘴上被缠着胶带,苍老的眼神中透露着绝望。
由于混血种的强大血统让他们的生命力足够悠久,其中大部分人都经历过二战甚至一战,许多人在当年的战争中活了下来,也用坐牢或者是其他方式躲过了未来的审判。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本应当是在家族中颐养天年,直到身体的器官彻底衰老而死,现在轮到他们为家族牺牲了,尤其是在他们享受了数十年家族的殷切照顾之后,忽然被施以了这种残酷的刑罚。
岸边的搅拌机将沙石打碎掺上石灰,混凝土慢慢地灌进了桶里,混凝土将桶里的人一个个淹没,又有人在旁边用高温炙烤,保证混凝土能够迅速变得坚固。
一辆林肯轿车停留在不远处。
许原颇为随意地撑腿靠在车门上,手中稳稳地端着一个酒杯,酒杯子里装满了新鲜的甘蔗汁。
「源稚生表现得很乖巧啊。」
芬格尔的手里倒是真的端着一杯酒,目光远眺着源稚生那群人的位置,不由得感叹道:「你说什幺,他都肯答应。」
「那家伙不会推卸责任。」
许原在这段时间对源稚生的性格很是了解,对方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推卸责任,即使是让他承认战败投降的责任。
「嗯?」
芬格尔愣了一会儿,细想之后,倒是慢慢地点了点头:「估计也只有那家伙才愿意面对这种局面了,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估计早就推了烂摊子跑路了。」
「话说起来。」
芬格尔看着源稚生身边围拢着的一群人,幽幽地开口道:「估计蛇岐八家下一代人从今天开始要憎恨你喽,大概就像他们的长辈憎恨校长一样,真是一代人有一代人需要面对的校长啊…」
世界真是一个巨大的圆。
卡塞尔学院和蛇岐八家的关系像是轮回一样。
蛇岐八家的老一辈人恐惧憎恨着卡塞尔学院这一代的校长昂热一样,下一辈人要恐惧憎恨着卡塞尔学院下一代的校长许原了。
「不过…」
芬格尔看着几乎连成一片的油桶,他知道那些油桶里坐满了老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认为你只是为了避免奥丁怀疑,但是现在亲眼看到这些,我终于相信你当初也是真的讨厌他们了,这场面简直比当年我们德国面对的纽伦堡审判还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