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只会说风凉话,我看你眼里现在就只有春珂和秋江!」
「罢了罢了,随你怎幺折腾,可别像你小娘那般,撺掇女儿————」话到此处,梁六郎觉得有些不对,他并未继续说下去,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后,径直迈步离开。
墨兰死死咬着后槽牙,满心幽怨。
不知不觉间,已是十月末,秋风萧瑟,寒意渐起。
皇宫内,张桂芬顺利诞下一女,取名赵玉婧,封号清河。
荣飞燕也跟着诞下第十一公主,取名赵玉娇,封号平阳,魏清韶诞下一子,取名赵琏。
一月之内,又多三个孩子,赵晗自然是高兴不已。
前朝大臣也纷纷上奏,言明此乃圣德昭彰,国运昌隆之兆。
今日,庆寿宫,药香缭绕,窗台紧闭。
自入秋起,曹太后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贺弘文等御医想尽办法都无力回天。
只见曹太后躺在铺着厚厚锦褥的床榻上,呼吸浅促而绵长,鬓边的银发松松挽起,脸颊清瘦苍白,眼眸半睁半阖。
「大娘娘福寿绵长,安心将养着,此番定能痊愈。」
赵晗坐在床沿,温声说着,即便他知道曹太后将不久于人世,此刻也不得不说些宽慰的话,以表自己的孝心。
「圣上说的对,大娘娘莫要多想。」华兰柳眉微蹙,站在一侧轻声附和。
曹太后擡起眼帘,看向赵晗,有气无力道:「我的身子自己清楚,已是油尽灯枯之时,再好不了了。」
「晗儿,你登基这些年,几次开疆拓土,革新除弊,皆乃明君之举,到九泉之下,我定会细细告知先帝。」
「先帝知晓后,必定大为欣慰。」
赵晗默然不语,接过一旁宫女手中的汤药,执起银匙,亲自服侍曹太后服药。
几日后,入夜,乌云如墨,沉沉蔽月。
「铛——铛——」
沉闷的丧钟从皇城深处骤然响起,一声接一声,回荡在汴京城的各个角落。
齐国公府,后院厢房内。
平宁郡主从睡梦中被惊醒,她深吸一口气,推了推身旁尚在酣睡的齐国公。
「怎幺了?发生什幺事情了?」齐国公被推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平宁郡主声音微微发颤,「二十七响,是太后薨逝了————」
此话一出,齐国公脸上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眼神逐渐清明,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宽慰。
平宁郡主打小就在太后身边长大,二人早已情同母女。
就在她擡手擦拭眼角泪水之际,外头突然响起齐衡的声音,「母亲可要即刻进宫?」
齐国公闻言,看平宁郡主一眼后,率先起身,燃起烛火,应声道:「你母亲她要去的,即刻遣人备车马,顺带告知管家,府中上下换上素服,按规制行事。」
「好,儿子明白。
齐衡离开后,厢房内已是灯火通明,几名女使轻手轻脚的伺候平宁郡主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