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撇撇嘴,心里涌起一阵酸意。
海朝云莞尔一笑,抚了抚自己高高隆起的孕肚,「官人多加保重,莫要过多分心牵挂家中之事。」
盛长柏郑重点头,眼瞅着时辰将至,与汗牛一同翻身上马。
城郊大营内,旌旗猎猎,甲胄与长枪寒光凛冽,张辅、范纯仁等随驾同行的文武官员皆在此处。
因昨日已用太牢之礼郑重祭完军牙六之神,吉时一到,赵晗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出征北上。
皇帝亲征一事早已轰动京城,城内百姓无不满心期待,不少人站在街头,望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心中不断祈祷。
几日后,辽国,上京,临潢府。
宣政殿内,烛火摇曳,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几名深受耶律洪基信重的大臣皆在此处。
太子联合大臣欲谋称帝一案已经有了定论。
耶律洪基亲自下旨,将太子耶律浚废为庶人,幽禁别宫,永生不得踏出半步。
耶律撒刺、知院萧速撒、护卫萧忽古,耶律仁先之子耶律挞不也等一众牵连其中的大臣皆被处死。
不过耶律乙辛并不满足于此,只要皇后萧坦思和萧斡特懒一日没能诞下皇子,后宫与朝堂的根基就始终不稳。
他便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为永绝后患,他已联合亲信暗中谋划行刺耶律浚一事,在别宫看守的士卒早就被他尽数收买。
「南朝皇帝御驾亲征,意欲图谋燕云之地,诸位可有应对之法?」耶律洪基满心忧愁,眼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青。
因为耶律浚一事,他已是心力交瘁,若是可以,他只想安静礼佛一段时日,不过问朝中这些烦心之事。
耶律乙辛亲信,顺义军节度使萧得里特率先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不必忧虑!」
「当年我朝圣宗和承天皇太后亲率大军南下,连破数城,俘获将领不计其数。」
「逼得他们不得不前来求和,年年纳贡,那等盛况至今仍被我朝百姓称颂,,「虽说南朝得火器之利,但我朝骑兵骁勇善战,奔袭如风,只需找准时机绕后突袭,断其粮草,毁其火器。」
「定能让南朝大军不战自乱,届时再一举击溃,何愁燕云不保!」
耶律乙辛颇为满意的看他一眼,抱拳道:「说的有理,陛下不必担忧,朝中猛将如云,定能让南朝皇帝无功而返!」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北院宣徽使萧兀纳听着他们的豪言壮语,眉头微蹙,扭头冷冷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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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踌躇片刻后,上前道:「南朝西定西夏,南灭交趾,连克强敌,早已不是昔日可随意拿捏的模样。」
「臣以为,不可小觑,能接连灭两国,足见兵力调度与大军战力皆有精进,陛下万不可被往日荣光蒙蔽。」
「当谨慎布防,再谋应对之策,方为稳妥。」
「必要时刻,臣以为,陛下也可效仿南朝皇帝,御驾亲征,鼓舞士气!」
耶律乙辛眼下闪过一抹不悦,不等耶律洪基开口表态,他率先道:「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