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张了张嘴巴,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盛倒是上前一步,将王若弗护在身后,朗声道:「我家娘子是不如你聪明,会算计,可她心地善良,厚待家中子女。」
「这些年倒也干过几桩错事,可其中都少不了你的唆摆。」
「今日你害卫小娘,证据确凿,赶紧认罪,早点了断的好。」
柳哥儿紧握双拳,咬牙道:「我小娘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几次三番出言不逊,还下此毒手,她若落下病根,我绝不会放过你!」
方才通过王老太太递来的眼神和动作,王若与已经知道她有办法救自己,这会儿更是有恃无恐。
她仰着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你小娘再得势也就是妾室,我只恨没能毒死她。」
「敢对我蹬鼻子上脸,还妄想扶持苏氏那对贱人母子来压制我,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反了她了!」
「她死不足惜!」
王舅母看着她这副无可救药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疯了,你真是疯了!」
把王若与送进内狱,她王家算是甩掉个祸害了。
直到王若与在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拿到祁妈妈和祁大祁二等人的口供。
盛长柏和盛交换个眼神,吩咐冬荣和汗牛先将王若与押去盛家看管。
此时已将近破晓,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
翰林巷,王府。
后院厢房内,王老太太彻夜无眠,斜倚在软榻上,发髻上的珠翠已被取下,鬓边垂落着几缕发丝,面露疲惫与痛苦。
王世平和王舅母等人亦是如此。
「婆母,妹妹她是自作自受,事情也已成定局,您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这幺多年,她是什幺心性,婆母还不清楚吗?行事无法无天,从不管旁人的死活。
,「婆母总不能让全家都被他拖累死,佑哥儿还在国子监呢。」王舅母端坐在一旁软凳上,轻声说着。
王老太太气上心头,冷冷看她一眼,「我知道你瞧若与不顺眼,可你也是做母亲的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落入内狱吗?」
「可事情都闹到官家面前了,盛家也是铁了心要发落妹妹,哪还有什幺转机。」
「她在内狱自不好为非作歹,咱家也能消停下来。」
「今日儿媳就明说了,只要有她在,我们王家就没有重振门媚的那一天。」
王舅母文扭头看向王世平。
「官人,你且想想,若不是她,凭藉公爹的门生故吏们,你早就能调任回京,至于在润州蹉跎那幺多年吗?」
王世平垂眸不语,心中五味杂陈,康元儿紧紧着手帕,不停抽泣着王老太太咬牙切齿道:「滚出去,你这挑唆兄妹感情的蠢东西!」
「就是!」康元儿擦去脸上的泪痕,往王老太太跟前凑了凑。
「母亲和舅舅是骨头至亲,婆母你自然没法感同身受,我母亲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被盛家那位小娘气急了才出此下策。」
「哪家的妾室像她那般嚣张?便是贵妾,也没有顶撞当家主母姐姐的道理,她分明是没把我母亲和王家放在眼里!」
「祖母,你可不能看着我母亲在内狱里头受苦。」
王舅母被她们一唱一和的指责,脸色不由涨红,刚想反驳,却被王世平擡手拦住。
「别说了,你先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