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斯汗牛喘看粗气,飞奔看来到众人身前,「主君,二哥儿,小的抓到彩环想钻狗洞出去!」
「彩环?那不是—」
盛凌厉的目光直直刺向王若弗,「真是你这蠢材下的毒?」
彩环是盛家的家生子,母亲是王若弗的陪嫁之一,已在葳轩伺候将近二十年了。
王若弗微张着嘴巴,像只炸毛的锦鸡,拧眉竖目道:「怎幺可能?我对她下什幺毒?!」
「你当真是半点不信我!」
盛长柏轻叹一声,迈步上前,低头看着彩环,「你出去想干什幺?」
彩环面露慌乱,脱口而出道:「二哥儿,我是家中老娘病了,我急着回去看她!」
「你放屁,你老娘去年就病没了!」王若弗擡手指着她,「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出去干什幺?」
刘妈妈扶着王若弗,紧跟着道:「你究竟受了什幺人的指使,别想把锅甩在夫人头上,夫人什幺身份,至于对卫小娘下毒?」
「没错,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拖出去打死!」
王若弗气的险些站不稳,她对彩环的器重仅次于刘妈妈,没想到竟会干背叛自己的事情。
她虽瞧卫恕意不顺眼,可最多也就晨昏定省时开口挑点错处出出气,从没有过毒害她的念头。
彩环心头一沉,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取家法来!」盛冷眼看向冬荣。
正当冬荣擡脚往外走时,彩环叩首道:「是—是康家大娘子!」
「她前几日悄悄找到我,让我把家中大小事情,全都告诉她,尤其是卫小娘的动静。」
「她说夫人只器重刘妈妈,我这辈子都得被刘妈妈踩在脚下,永远混不出头来。」
「还说您最听她的话,只要我肯帮她盯着卫小娘,她就找机会在您面前挑唆,说刘妈妈的不是,让您把刘妈妈打发到后头烧柴火。」
「往后葳轩的事,都让我来管———」
「奴婢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干出这等蠢事。」
刘妈妈看着彩环,神情复杂,抿了抿唇,一时间实在不知该说什幺好。
毕竟这丫头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竟糊涂至此。
王若弗气的脸色涨红,直接反手给了彩环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些年银子衣裳首饰从未短过你!」
「没想到啊,你竟是我姐姐的人!」
彩环捂着脸,哭诉道:「求主君和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盛长柏擡手授须,扭头看向盛,沉声道:「看来下毒之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父亲可要与儿子前往康家一趟,姨母害的是咱家的人,卫将军的嫡亲姐姐,务必要给个交代,六妹妹也还在宫里等着呢。」
「柳哥儿得闲便来听雪居陪伴卫小娘,万一他也吃下这盘糕点,父亲可想过后果。」
盛幼脸色逐渐阴沉,右手紧着腰间的玉带,「是,是该去康家一趟!绝不能轻饶了那毒妇!」
柳哥儿往屏风后的床榻上看了一眼,郑重道:「还请父亲带上儿子一起,替小娘讨个公道。」
「大娘子———」刘妈妈轻唤一声。
王若弗这才回过神来,忙跟上他们的脚步,海朝云则留在家中,以免再出什幺乱子。
康家,正堂内,灯火通明。
康海丰原本正在苏小娘的院子里头,得知盛等人登门,忙穿好衣裳,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发生何事了?你们怎幺都来了—」康海丰尚不清楚缘由,满脸疑惑。
盛并未回答,只冷冷看他一眼后,直接在上首的位置坐下。
不多时,只见两个盛家的仆妇直接把王若与给架了出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幺,放肆,我可是官眷,父亲配享太庙!我饶不了你们!」
王若与一路骂骂咧咧,挣扎着来到众人眼前,看着盛家几人脸色各异,她心中不由咯瞪一声。
不过并未显露出慌张之色,她已经让心腹祁妈妈从侧门前往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