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值十五,得知王若弗的马车已经离开,明兰坐在软塌上,心跳不由得加快。
玉清观,小雨浙浙。
王若弗和刘妈妈走在石阶上,远远的,她就瞧见两个撑着油纸伞的丫鬟,正神色鬼票的东张西望。
盛家各院女使的衣服样式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不是露种和云栽吗?这两小蹄子来这里做什幺?」
「别林栖阁那贱人派来咒我的!」
话音刚落,一把拽住刘妈妈的手,「快,跟我过去瞧瞧!」
刘妈妈看她们一眼,摇头道:「大娘子只管拜三清见真人,我替大娘子去瞧瞧,咱们这一群人乌决决的,反倒打草惊蛇。」
「也好,若她们真在搞鬼害我,只管绑了带回家中!」
刘妈妈连连点头,拎起衣角就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后,回府的马车内,王若弗心跳如鼓,不停喘着粗气。
在刘妈妈的阻拦下,她没有亲自捉奸。
这种事情,眼见为实。
若她兴冲冲的把人绑回家中,那对母女必定哭天抢地,倒打一耙,最后她就又成了诬告。
一直到用完晚膳,盛今晚正好宿在她屋里,这会儿正在泡脚解乏。
「给我添些热水。」盛眯起眼睛,舒服的靠在圈椅上。
王若弗亲自拎起铜壶,边往木盆中添热水边开口道:「我今儿去了玉清观,亲眼瞧见墨兰私会外男,与梁家六郎卿卿我我。」
「啊?!」盛惊呼一声,直接站起身,热水溅了一地。
他牙咧嘴的坐回椅子,把被烫到通红的脚背架在桶沿上,连连摇头。
「不可能,你必定看错了。」
「墨儿怎幺可能干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
王若弗轻哼一声,她就知道盛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于是,慢悠悠道:「刘妈妈亲眼跟上去瞧见的,我等她们全都走后,也进去看了看,
就在后院东面最后一间,堆放着杂物的厢房内。」
「里面真是好大一张床!」
盛仍旧不相信,「你必是在污蔑,血口喷人!墨儿最是乖巧,绝无这种可能!」
王若弗直接竖起三根手指头,神色郑重道:「官人,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
就——-就叫我华儿地位不稳,柏儿仕途不顺,如儿嫁不出去!」
「你—」盛瞪大眼晴,心口剧烈起伏着,这样的毒誓,她都能发的出来!
「若官人还不信,大可挑个时日,亲自去捉奸。」
此话又一出,盛扶住桌角,整个人如遭重锤,「我的天爷啊———.」
他宠着林霜和墨兰多年,将她们视为幼年时的自己和小娘,百般呵护。
没想到竟干出这等丑事!
一旦传扬出去,他苦心经营的官声与盛家的脸面将一败涂地,家中的子女们的前程也将毁于一旦。
尤其华兰,她太子妃的位置,必定不保了!
盛心中挣扎着,只觉天都塌了,他扭过头呆呆的看着王若弗,老泪纵横。
「官人」
王若弗轻唤一声,她属实没想到,这件事情对盛的打击竟会这般大。
不过几日光景,墨兰又按捺不住,再次扮成云栽偷偷出门。
王若弗当即遣人告诉盛,并带着一群和盛家签订死契的下人一同前去。
明兰对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了如指掌。
玉清观后院厢房内,墨兰正躺在梁六郎的怀中,脸颊泛着异样的潮红。
二人这会儿皆已褪去外衫,打眼一瞧,便知晓他们刚刚干过什幺事情。
「六郎,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苟且着,你何时来我家提亲?」
墨兰柔声问道,无论说话的语调还是神情,都和林霜如出一辙。
梁六郎轻叹一声,擡手拧了拧眉头,无论自己怎幺服软恳求,母亲就不同意墨兰进门。
正要开口时,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不等反应过来,只见大门「砰」一声被端开。
盛脸色铁青,大步上前,「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