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后院西厢房,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花影。
几位姑娘端坐在紫檀案几前,摆弄着各色时令花卉。
墨兰一直缠着孔嬷嬷向她请教插花之道。
如兰几次想开口请教,都被她刻意提高嗓音盖了过去。
早在孔嬷嬷来之前,老太太就在信中委婉的说明了盛家的局面。
孔嬷嬷自是慧眼如炬,短短几日接触下来,也将姑娘们的性情摸了个底朝天。
她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好给她们立立规矩。
今日墨兰这般做派,正中孔嬷嬷的下怀。
她故意只回应墨兰的问题,对如兰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直到她的小脸渐渐涨红,手中的芍药花枝被捏的汁水直冒。
孔嬷嬷故意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坐等她们在学堂上闹起来。
如兰趴在案上,满眼不忿道:「四姐姐,你可真是卖力啊!」
「对女工针织并不钻研,反倒对焚香插花这些只有侯门望族才喜欢的东西,处处上心,好像你以后一定能用得上似的。」
墨兰淡淡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爹爹特意吩咐我们要跟着嬷嬷好好学,宁可学着不用,也不能不会遭人笑话。」
「同样是爹爹的女儿,五妹妹不过生在大娘子肚子里头,是比我高贵些。」
「难道就因为这点,我连向嬷嬷请教都不能够了?」
如兰「蹭」的坐直身子,咬牙道:「你既知道自己是庶出,就该安分守己!」
「别以为学会这些就能得嫁高门,整日痴心妄想,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们林栖阁的人啊,从上到下,竟是好的不学,偏学下作手段!」
话音刚落,墨兰的眼圈说红就红,颤声道:「我不过多问嬷嬷几句,五妹妹何必这般作践人?呜呜呜,我要告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