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时的眉眼与你足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他终日操劳,又接连遭受重创。」
「这才刚过半百的年纪,身子骨连老夫都不如。
「老夫每每瞧着他,心里不是滋味的很呐!」
赵晗并未多想,只当他是寻常的感慨,微微一笑道,「海大人此言差矣。」
「下官观您鹤发童颜,中气十足,莫说半百,只怕是而立之年的郎君也未能比得上。」
海宁摇摇头,苦笑一声。
他口中的那位故人,此刻正坐在文华殿的龙椅上批阅奏章呢。
又听海宁简单交代几句后,赵晗便前去正堂,与诸位同僚们一同奋笔疾书起来。
正常翰林官员,完成当日工作后,可在申时离院。
而赵晗作为初入翰林的新人,今日直至酉时三刻,才踏上回府的途中。
路上,长青蹙着眉头,满脸疑惑的问道:「哥儿,小的怎幺觉得您今日似乎沉默了许多?」
「莫不是翰林院的大人们不好相与?」
赵晗擡手拧了拧眉心,「只是太累了,等过几日适应下来就好。」
直到此时,他才算明白海宁的身子骨究竟有多强健,以及今日被他训斥的官员们究竟有多冤枉。
「哥儿回去就好好歇息,明儿一早还要上朝呢。」长青小声提醒着。
—
翌日,寅时四刻,汴京城上方还笼罩着一层青灰色的薄雾。
而赵晗已经穿戴整齐,直奔东华门而去。
等他抵达时,待漏院前长队如龙,值守的禁军正挨个验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