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幅画。
第一幅是一座山。
一座高大巍峨的山,下临滔滔江水,山腰还见瀑布,隐见长袍古冠游人二三,气逸神闲,画得极有意境。
第二幅还是一座山。
只不过,不是直接绘山,而是绘山在雾中、云中、烟霞中。
至于第三幅还是那座山,但此画用笔甚拙,看似随意绘来,却又几近木笃,一笔一划一木一草一岩一石,写意古朴,形意率真,直见性情,毫无虚饰之态。
那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信手画的画。
罗维看那三幅画,却是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有味道。
罗维看完第一幅画,这幅画把山的一切特色都画出来了,但好像就是缺少了一些什幺事儿。
看完第二幅,忽然豁然而通,豁然而解了:原来第一幅画的山,什幺都齐了,啥都有了,但缺少的正是——
一些不是属于山的东西:
像云,像烟;似天,似河。
虽然这些并不是山里头的事物,但一旦缺少了这些种种,反而见不出山的特色,衬不出山的原貌。
说也奇怪,好像山反不是山了。
所以,第二幅画没有直接画山,反正更像,更有山的味道。
看完第二幅,看第三幅,那山仍是山。看来朴拙,但却运笔率真。
看去无华,但能直见性情,那山也回到本来面目。
山就是山。
实就是虚。
虚便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