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经济皆已入绝境,其政治之上,必然离心离德!」
「皇太极继位以来,其威望皆建立于入关劫掠之上。他以劫掠之财货喂饱麾下诸王贝勒,方能维系统治。
自我朝布防一新,他数次叩关皆无功而返。
承诺无法兑现,欲望便无法满足,其威望早已扫地。
一个无法带领部族获取生存资源的头领,必然会受到所有人的挑战!」
「更何况,」孙承宗的眼中闪过冷厉的锋芒,「当生存资源极度匮乏之时,其内部任何微小的分配不均,都会迅速演变为你死我活的斗争。
据我安插在沈阳的密探回报,如今建奴内部,诸贝勒早已是各怀鬼胎,暗流涌动。
主张投降者有之,主张分裂自保者有之,皇太极早已坐不稳他的汗位了!」
一番条分缕析,将建奴如今面临的绝境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已不是一个强大的敌人,而是一个外强中干行将崩溃的危楼!
孙承宗擡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那几个面带疑虑的将领脸上。
他知道,关于翻浆期出兵的顾虑,依然是悬在他们心头的一把剑。
「所以,在此情势之下,我等选择四五月出兵,其理,便已截然不同!」
老帅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决断。
「此举,不再是逆天时而动,而是趁其病,要其命!」
「春季翻浆,道路泥泞,于我军是障碍,于敌军亦是障碍。但诸位要明白,对于一个即将饿死内部即将哗变的政权而言,他们还有能力,还有心思,利用这天时来组织有效的防守吗?他们连一支能够吃饱肚子,士气高昂的军队都未必能凑得出来!」
「反之,若我等瞻前顾后,非要等到秋高马肥之时再出兵,固然于我军后勤更为有利,但也给了皇太极最后一口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