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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扬州。
一处园林之内。
盐运使刘兆正正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邸报。
当他看到曹文衡的名字时,只是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心中暗自鄙夷:「这个蠢物,手段如此粗劣,竟也敢放肆,栽了也是活该。」
他便是带着这样看人笑话的幸灾乐祸之心,继续往下看去。
然后,他看到了那份帐册,看到了上面与商号关于私贩盐引的详细交易记录。
刘兆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
身下的紫檀木藤椅似乎在刹那间变成了一座万载冰山,彻骨的寒气从他的脚底板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直冲脑门!
他张开嘴,想嘶声呐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四肢已经完全不听自己使唤。
……
应天府。
孙传庭独自一人在寂静的书房里,将这份邸报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仔仔细细的读了三遍。
他脸上没有寻常官员的恐惧,亦无半分惊骇。
读完第一遍,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读完第二遍,他若有所思,目光闪烁。待到读完第三遍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胸中的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