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温体仁:我真特么的笑了.
山东,曲阜。
孔府书房内烛火通明。
孔胤植死了。
以大明最酷烈之刑,凌迟处死。
孔氏一族七十余名首恶,亦尽数伏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已然落幕。
但朱由检深知,刑戮有形,而安天下在人心。
孔家伏诛不过是斩断盘根之枝干,而要涤荡浸淫士林数百年之流毒,抹去其在天下读书人心中近乎神圣之烙印,其难,百倍于杀人。
他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夜幕下孔庙那巍峨的轮廓。
他亲手将其从孔家的私产中剥离,收归朝廷,并宣告了“大祭官”制度的诞生。他用一个触手可及的荣耀,成功分化了天下士人,将绝大多数寒门子弟拉到了自己的战车上。
可这还不够。
人心是善忘的,亦是善于美化和同情的。
今日的血腥或许十年二十年后,便会在某些“春秋笔法”的修饰下,变成一曲“暴君屠戮圣裔”的悲歌。
孔胤植的罪恶会被遗忘,而他朱由检的残暴却会被放大,成为后世士人攻讦皇权的绝佳借口。
朱由检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不仅要做这历史的缔造者,更要做这历史唯一的,最终的解释者!
而这大明,乃至华夏,需要的不是一时的畏惧,而是一世的记忆,是千年的烙印!
他要发动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一场不流血,却远比流血更残酷的战争!
战场,在人心里;兵器,是笔墨;而粮草,则是孔家那罄竹难书的罪恶。
朱由检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如刀。
“来人!传温体仁和田尔耕。”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步入书房,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