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他们唯一的通行令!
一名锦衣卫校尉面无表情地跨过刘三德尚在抽搐的尸体,仿佛跨过一块无足轻重的石头,他亲自走到绞盘旁,与另一人合力转动。
城门下方,沉重的吊桥在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缓缓放下,为城外那支代表着皇权的铁血洪流,打开了通往这座罪恶之城的大门。
卢象升骑马立于桥头,他对着城内早已潜伏到位的一队人马冷冷下令:“封门!自此刻起,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有勘合文书者,扣!无文书强闯者,杀!”
……
作为长芦盐商的领袖,汪福的宅邸与其说是一座府邸,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堡垒。
高墙深院,墙内甚至还修了望楼。
府内的护院家丁足有三百余人,其中不少都是从东洋流浪过来的亡命武士和上过战场的老兵油子。
当京营的士兵将这座豪宅团团围住时,主事的汪家大管家,也即是汪福的亲侄子汪林还颇有底气。
“告诉外面的人,这里是汪府!谁敢放肆,别怪我们不客气!”汪林站在高高的望楼上,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队,厉声喝道。
回答他的,是一排整齐的划破夜空的尖啸。
数十支绑着火油罐的火箭,拖着长长的焰尾精准地越过高墙,落在了府邸内的各处木质阁楼与厢房之上。
只听“轰轰”几声,烈火瞬间冲天而起。
“放箭!开火!”汪林急了眼,声嘶力竭地吼道。
府内的家丁们依托墙壁,开始用弓箭和少量的火铳朝外还击。
一时间,箭矢横飞,铳声大作。
然而,他们的抵抗在京营的制式装备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破门!”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几名肌肉虬结的士兵扛着一根巨大的攻城槌,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向了汪府那扇包着铁皮的朱漆大门。
“咚!”
一声巨响,大门剧烈地颤抖。
“咚!”
门上的铁钉开始崩飞。
“咚!”
伴随着一声木材碎裂的巨响,两扇大门轰然向内倒塌!
“杀!”
早已等待在门口的京营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冷酷而高效地收割着那些负隅顽抗的护院。
这些盐商豢养的所谓精锐,在整日专门训练杀人技能的士卒面前脆弱得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
惨叫声兵刃碰撞声骨骼碎裂声,响彻府邸。
冲在最前面的并非京营新军,而是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这些护院。
一名锦衣卫百户手持一张早已绘好的府邸内部地图,对着手下喝道:“甲队,去后院假山,那里有暗道通往城外!乙队,跟我来,目标账房听雨轩的地下密室!丙队控制内眷,一个都不许走脱!”
他的命令清晰而精准,仿佛他已经在这座府邸里生活了数十年。
这就是皇帝所强调的——情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