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满桂这样的粗汉子,心思纯粹,不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才不会去揣摩圣意背后的深意,不会去权衡各方势力的利益得失!
在他的世界里,皇帝的旨意就是唯一的真理。
你让他杀,他便杀;你让他战,他便战!
这种不折不扣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创造性的执行力,在眼下这个需要用最强硬手段打破旧格局的时代,比任何哨的谋略都更加宝贵。
“满卿做得很好。”朱由检的赞赏发自内心,“朕此次回京非比寻常。需一支精锐护驾,更要借这支精锐去震慑京师那些心怀鬼胎的宵小。你从那五千蒙古骑兵中,为朕挑选三千最精锐者,随朕回京。”
“臣,遵旨!”满桂的声音里充满了被信任的激动,他猛地一捶胸甲,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陛下放心!臣一定把最剽悍的崽子们交给您!他们到了京城,别说是宵小,就是王公贵胄的马车敢冲撞圣驾,他们也敢当场劈了!”
朱由检闻言不怒反笑,这就是满桂,简单粗暴,却有效。
“好了,骑兵是其一。”朱由检的笑容渐渐收敛,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目光落在了宣府之外那片广袤的漠南草原上,“另一件事,安排得如何了?”
桂的神色也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对皇帝惊天构想的震撼与运筹帷幄的把握:
“回陛下,一切已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早在半月之前陛下龙驾尚在西安府时,臣便已遵旨派出最可靠的信使,以边镇贸易增额为由头,向察哈尔部的林丹汗秘密送去了您的会晤之邀。
并且……臣按照您的密旨,在信中已明确告知,言明天子欲与黄金家族缔结国亲,命他将部落中所有黄金家族血脉,尚未出嫁的女子尽数带来宣府,以备陛下亲自遴选!”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但更多的是执行命令的坚决:
“林丹汗的处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后金的皇太极步步紧逼,不断吞并收服他周边的部落,他几乎成了一座孤岛。我们张家口的贸易是他如今唯一能获得铁器、盐、茶和粮食的途径。
所以,他比我们更需要这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