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空有爵位却无实权,眼睁睁地看着这群清流,一面高喊着与民休息一面将国家的财富通过各种手段中饱私囊。
现在报应来了。
这位新君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们武人勋贵的救星!
他不像天启爷那般将权力下放给一个奴才,他将权力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而后用最有效的方式,试图一点点敲碎文官集团那层虚伪的道德金身。
张维贤甚至能想象到,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部堂侍郎们此刻内心是何等的煎熬,他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抬眼偷偷地看了一眼御座上的那位皇帝。
年轻的帝王依旧在看奏疏,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峻和威严。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内里是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但没人知道他何时会喷发,又会喷向何方。
这种未知,便是最顶级的威慑!
……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而残忍地流淌。
终于,有人的心理防线先于身体崩溃了。
“噗通。”
一声闷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
只见工部的一名员外郎面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仿佛溺水之人。
压力,终于压垮了他。
立刻有殿前的金甲卫士上前,准备将他拖出去。
御座上的朱由检,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将手中的那页奏疏,轻轻翻了过去。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