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愚钝,初不能解圣意,今方知此法实乃强兵之根本,远胜于寻常之打熬力气。圣上睿智,远迈凡俗,臣,拜服。”
朱由检终于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这些后世最基础的体能训练方法的威力。
俯卧撑练的是上肢和胸肌力量,仰卧起坐练的是腰腹核心,深蹲练的是腿部爆发力……这些科学的、针对性的肌肉锻炼,其效率远非这个时代“打熬力气”的粗放模式可比。
他就像一个带着一本《现代军事体能训练手册》的穿越者,给一群只知道扎马步、举石锁的古代军人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张维贤的“拜服”,让他感到欣慰。
这位老将的可贵之处,不在于他的赫赫战功,而在于他那份不因循守旧愿意接受新事物的胸怀。
报告的最后,张维贤用比之前更浓重的笔墨,提到了一个人。
“……另,臣需向圣上奏禀一事。新军之中有一哨长名孙应元,原为蓟镇石匣营小旗,因与上司争执戴罪发配京营。此人不但精通戚少保之兵法,于火器一道更是天赋异禀远超常人。
更难能可贵者,其人竟能举一反三,将圣上所授之‘三迭阵’射击之法与戚帅之鸳鸯阵融会贯通,提出‘以火器为核心,长矛为骨架,变阵为血肉’的战术构想,与圣上之建军方略竟有不谋而合之处。
臣已斗胆破格提拔其为新军参将,总领全军战术操演事宜”
孙应元。
朱由检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年轻坚毅皮肤黝黑,眼中燃烧着火焰的军官形象。
这是他亲手从沙砾中淘出的第一粒金子,是他未来战争机器的第一个核心齿轮。
他当初之所以抛出“三迭阵”这个概念,就是一次“钓鱼”。
他要看看,这三千人里有没有人能理解这个阵法背后,那“持续火力压制”的精髓。
孙应元不仅理解了,甚至还将其拔高到了战术构想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