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崔敬玄两人见没了下文,这才问道:「就这些?」
「嗯。」
李宣成嗯了一声。
崔敬玄迟疑道:「下官有一事不明,若婉贵妃真有此意,定然已在瑞王出巡的队伍里安插了探子,专司监视瑞王一言一行。何须再让我们做这等事?这岂非舍近求远?下官觉得,这此中是不是另有深意?」
说罢,他又压低声音补充道:「非是下官多虑,而是当今陛下继位七载,迟迟无有子嗣,下官实怕是与那等不可言之事有关。」
李宣成默了几息,「是或不是又有什幺分别?」
「.....」
崔敬玄两人脸色一滞,这能没有分别?
分别大了去了,掺和到那种事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宣成直视着二人:「我与二位共事已久,你等也知我为人,我实不是有意逼迫二位。只是当今陛下对一介妃子极尽宠爱,甚至予以放权,以致朝局有了牝鸡司晨之势,逢此局面我等又如之奈何?
何况这些皆乃我等猜测,贵妃明面上只是吩咐一介小事,难道我等还要予以拒绝不成?」
「这.....」
崔敬玄和徐文海一张脸阴晴不定,还未等他们表态,这时突然有人惊呼一声,「来了!」
李宣成等人擡头看去,只见官道上烟尘渐近,上百彪形大汉护卫着一辆马车从远处走来。
「二位好生想想吧。」
李宣成理了理身上的袍服,又回身招呼道:「走,诸位随我前去迎接瑞王殿下。」
车中的姜宸掀开窗帘一角,只见余杭府雄伟的城楼中门洞开,官道两侧站满了披坚执锐的甲士。
「江南东道众官员——」唱礼官拖长声调,「恭迎王驾,瑞王殿下千岁!」
话音方落,一众大小官员迈步而至,在马车近前齐齐跪倒,上千甲士也跟着轰然跪地,刀枪碰撞声如雷霆滚过旷野。
规格很高,特别是最前面的那三位红袍官员,按大夏官制,三品及以上才可穿红色官袍,江东巡抚从二品,江东知政以及南都留守,则都是正三品。
二品三品的地方大吏带着一众官员恭敬的跪在地上,还有那近千名披坚执锐的甲士,这规格可太高了,迎接皇帝也就这样了。
尽管姜宸是代皇帝巡幸,享受皇帝的待遇似乎很合理。
但他毕竟是个亲王,而且他那位皇帝大哥还久无子嗣。
他心里不由生出几分郁气,轻声自语道:「来者不善呐....」
随驾在旁的王伴伴小声提醒道:「殿下,咱们才是来者。而且卑奴觉得这江东的一众官员倒是挺识趣的。」
「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