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既白没想到女儿小时候想像力那幺丰富,他记得成年后的赵小叮还在殡仪馆干过一段时间。
「以前吃都吃不饱,」记忆里的反差感,让赵既白心中冒出些好奇和笑意,「现在能吃饱喝足了,不好吗?」
「可……」赵小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可爸爸就是爸爸。」
女儿不知所措的解释,好像劲弩射出的箭,直穿赵既白的胸腔。
他心中的好奇和笑意被孩子对父母无条件的爱给覆盖了。
「我……」赵既白有太多方法应对过去。
比如「之前的四年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现在才是真正的爸爸回来了」之类的,又或顾左右而言他忽悠过去。但此刻什幺也说不出口。
小叮缩着脖子,她担心对面附身爸爸的鬼吸自己的血,双腿因为恐惧而发抖,嗓音带着哭腔,不停重复,「求求你了。」
「对不起小叮,」赵既白深呼吸,让自己情绪稍微恢复平静,「从05年4月妈妈出事后,爸爸做了很多错事,没有照顾好哥哥和你。」
「爸爸没有被附身,」赵既白蹲下,把自己目光放到和女儿相同的水平线上。
「真的?」赵小叮带着怀疑,「那为什幺……」
「因为爸爸想起了很多。以前小叮和哥哥,我们一起去名山玩,很开心,但小叮被吓哭在地上打滚,死活不肯往前。也想起了哥哥有次考试,考了99分(百分制),回来哇哇大哭。」赵既白说,「还有小叮你在六岁时骑在我肩膀上,学着电视里骑马的摸样,抓得我头发生疼。那时爸爸头发还有一点长。」
「因为想起了这些事儿,所以爸爸才决定改好,不喝酒了,努力上班。」赵既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