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轻捋细髯,口中喃喃感慨。
尔后回身再看荀攸时,眼神已是决毅如铁。
「公达,玄德公对你厚待,对我荀氏之信任,那是玄德公的胸襟气量,亦是敬我荀氏于颍川的名望。」
「然我荀氏终究非是于玄德公寒微未起之时投奔,充其量只是锦上添花,非是雪中送炭。」
「你务必要倾尽所学,殚精竭虑为玄德公出谋划策,方可报玄德公对你,对我荀氏的厚待才是。」
「为叔的话,你明白吗?」
荀或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这番话,潜台词是:
咱荀氏投刘备投晚了,原始股是没拿到,只有加倍努力,好好表现,方能亡羊补牢。
荀攸自然听得懂荀或言外之意,当即表态:「叔父放心,攸知道该怎幺做,镇东将军如此厚待,攸必不负之。」
荀或方才安心,轻轻一拍荀攸肩:「公达,我荀氏一族的将来,就托付在你肩上了。」
「为叔便回乡了,若你遇事不明里,亦可来问为叔。」
荀攸一愣。
自家叔父这话的意思,这是要回乡养老,不打算亲自出山辅佐刘备?
「江都之时,我曾承诺过曹公,回乡奉养父母,安心着书立传,不再事别主,自不能言而无信。」
荀或自知侄子想问什幺,不等其开口便主动释疑。
荀攸省悟,叹道:「攸知叔父重信守义,只是叔父虽不能事镇东将军,却不代表不能与其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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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叔父那位贤婿,叔父难道也不想与其见上一见?」
荀或却是一笑。
他书信中不曾提起,当日中渎水上,边哲机缘巧合救下他与荀绍之事。
荀攸自然不知,他其实已与边哲这个女婿见过面。
「叔父的事,公达你就不必操心了,吾自有分寸。」
「吾归乡心切,便不讨扰你了。」
荀或也不留宿,当即辞别荀攸,星夜便要归乡。
荀攸知自己这位叔父向来拧巴,遂也不好再多劝,只得亲自送荀或出府。
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