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州人,可以说已是老刘的基本盘。
你陈宫身为充州人,若能倒戈归顺立下大功,老刘有什幺理由不重用你。
最关键一点。
陈宫反叛曹操之导火索,乃其因杀害边氏一族,对其残暴行径心生畏惧和愤怒。
而老刘行的却是王道,奉行的乃是仁义,与曹操的残暴截然相反。
有如此种种,在此大势已定的情况下,边哲就不相信,陈宫还会头铁到非要吊死在吕布那一棵树上。
「主公雄才大略,宽仁贤明,此乃天下人皆知。」
「今主公又为天子钦封,都督兖豫徐三州军事,名义上陈张等人也皆要听从主公号令。」
「哲相信,以主公之仁义,以主公现下之身份地位,若能屈尊招降,陈公台定然来归!」
边哲神色笃定,接着补充道:「况且,先父与陈公台也略有些交情,又皆为充州人,哲也可修书一封,向其陈明利害,以诚相邀。」
「主公与哲双管齐下,陈公台焉有不幡然省悟,携雍丘来归之理?」
这一席话出口,老刘豁然开朗,不禁想起了自己现下的身份地位。
于是眼中再无疑虑,欣然道:「陈公台刚直多智,名动于海内,备实为敬重。」
「诚如玄龄所言,若能招其助备匡扶汉室,令雍丘不战而下,使两军士卒免遭牺牲,自然是上上之策。」
「好,备就与军师各自修书一封,招那陈公台来归!
决议已下。
刘备遂与边哲,各自写下一道亲笔书信,派人星夜送往雍丘给陈宫。
雍丘城,陈府。
陈宫正与张邈对坐密议。
「公台,我有眼线密报,温侯已将军中伤卒全都集中在了一起,且听闻已断了他们口粮。」
「就这几日内,听闻已饿死了两百余人,你说温侯他这是想干什幺?」
张邈眉头深皱,一脸困惑问道。
陈宫神色一凛,急问:「孟卓兄,当真有此事?」
「我岂敢信口胡言,自然是千真万确。」
陈宫眉头凝成一字宽,手中汤碗陡然攥紧,沉叹道:「他这还是心存侥幸,为用程昱之计做准备呀——」
张邈猛然省悟,不由打了个寒战,额头惊出一层冷汗。
「若果真如此,那你我岂非成了兖州的罪人,如何面对一州父老乡亲?」
「史书之上,又会如何书写你我?」
张邀眼中燃起愤意,拳头重重击打在了案几上。
陈宫不答,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头顶苍天,喃喃自问道:「难道,我陈宫真的是错了吗?」
正自叹息间,心腹却匆匆而至,声称是刘备麾下从事伊籍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