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术喃喃自语着,已经在开始谋划著名夺取徐州后的清算与赏赐。
似乎对岸这场战斗的胜负,在他眼中看来,已毫无悬念。
「主公,有船归来!」
身旁阎象忽然大叫,打断了他的憧憬。
袁术擡头一看,果然见有数十艘船筏,正飞驰而近。
「难道是吾弟这幺快就已破了大耳贼,派人回来捷报?」
袁术心中一喜。
转眼之后,脸上喜色却消失,眼珠渐渐瞪大。
归来的哪里是什幺捷报之兵,分明是吃了败仗,逃回来的溃军!
「主公!」
纪灵跃下战船,悲声道:「那刘备似料到我军会来突袭,早就严阵以待,不待我军攻营便先杀了出来」
。
「刘军士气如虹,皆悍勇难当,还有铁骑抄了我们后路。」
「我军力战不敌,三万大军溃散,为刘备大败啊!」
袁术如被当头一棒,脑子嗡的一声作响,摇摇晃晃倒退数步。
他懵了。
陈登明明已烧了刘备粮草。
袁胤明明看到刘军配给削减,士卒心生怨言。
为何刘军还能气势如虹?
为何刘备竟早有防备?
「主公,我们多半是中了刘备的引蛇出洞之计!」
「刘备粮草根本就没有不济,陈登定然也是诈降,只为引我军主动出击,他才好一举破之,趁势拿下盱眙啊!」
阎象声音颤栗,终于推算出了其中玄机。
袁术倒吸一口凉气,身形晃了一晃,险些跌坐下去。
纪灵阎象慌忙上前,一把将其扶住。
「吾四世三公之身,竟被一织席贩履之徒如此戏耍?」
「大耳贼,汝焉敢如此戏吾,汝焉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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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恼羞成怒,发出一声愤然咆哮。
阎象则眉头紧锁,叹道:「那刘备自然无此智计,其麾下能有这般手段者,必是那边元礼之子。」
「主公,象早提醒过主公,此人智谋之奇,足可抵百万雄兵,万万不可轻敌啊。」
袁术胸口又是一闷,如被重锤再次击中,一口老血便要顶到嗓子眼。
「边哲,边哲,区区一孺子,怎能有如此智计?」
「尔等皆自诩智谋,为何竟无人识破他的奸计?」
袁术显然不愿承认自己轻敌,将黑锅甩给了阎象等谋士。
阎象心中一阵委屈,面对袁术的甩锅,竟无言以对。
纪灵则一拱手,提醒道:「主公,我军遭此惨败,稍后刘备必趁势杀过南岸来,我们得早」
话音未落。
淮水下游方向,号角声响起。
一支百余艘战船的水军,载着数千刘军士卒,正下游方向疾驰而来。
「张」字在微弱的晨光下,已隐约可见。
那一艘艘战船,径直朝着渡头方向疾驰而来。
「主公,是张飞!」
「是那张飞所部,从广陵方向杀到,要趁虚攻我盱眙城!」
袁术大惊失色,两腿一软,竟是惊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