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姓曹的身份,定然是死路一条。
怎幺办,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曹安民虚脱一般跪倒在地。
突然,他猛擡起头,目光射向西面。
南面高邮是逃不去了,北面刘备也要置他于死地,可他还能向西往九江,去投靠袁术啊!
以他姓曹的身份,在袁术那里谋一口饭吃,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投奔袁术,就意味着背叛了曹家,为世人所不耻!
「罢了,叔父弃我如敝履,曹家我已经回不去了,只要能谋一条生路,还在乎那些做什幺?」
曹安民深吸一口气,心中决意已下。
再次怀着怨意向南望了一眼后,他便改道向西,一步一腐匆匆逃离而去。
淮阴城,县府。
边哲已立于府堂中,欣赏曹操那副墨宝。
「曹操,咱俩有仇归有仇,你这诗才还是没得说。」
边哲看着帛纸上被酒水浸过的痕迹,依稀可以想像得到,曹操在写这首诗时的意气风发,以及落荒而逃时的仓促狼狈。
「军师啊,这一仗打的痛快。「
「俺给你砍了颗曹夏侯的头,什幺夏侯存的,概有四五个吧。」
张飞人未至,声音便先到。
擡起头时,血染征袍张飞,已拎着几颗人头兴冲冲入内,扔在了地。
看到曹操亲族的人头,边哲就眼放精光。
粗粗清点一下,加上已斩的曹洪,这两仗下来至少杀了七名诸曹诸夏侯。
收获颇丰。
边哲从亲卫手中接过竹简,认认真真的将他们的名字,全都刻记在上,待将来也好跟曹操对帐,免的有漏网之鱼。
斩草除根嘛,这都是跟曹操学的。
这边刚刚记完,士卒便来报,言是十余名未曾随曹操逃跑,主动留下来请降的曹军外姓官吏,悉数已带到。
既不姓曹又不姓夏氏,又是主动留下来请降,自然是诚意满满,可为老刘所用。
边哲遂拂手交待道:「去问一问,这些官员谁是广陵人,谁熟知淮阴至高邮间地形,可来见我。」
广陵郡与徐州别郡不同。
此郡中部虽地域广大,却密布湖泽,只寥寥数城而已。
这样的地形,若无熟知湖泽分布的本郡土着为向导,大军南下极易被困于湖泽之中。
不多时,一员年轻文士,从容步入堂中。
「下官淮阴令步骘,拜见边军师,拜见张将军。」
年轻文士不卑不亢躬身见礼,报上了家门。
边哲眼眸一亮。
步骘—孙权的大舅哥啊。
历史上和徐盛将钦一样,皆为淮泗集团一员,投身于孙氏摩下,因其妹嫁与孙权之故,更是官至丞相高位。
不过这个人也不光是靠裙带关系上位,实是一位能臣干吏,历史上还有为东吴收取交州之功。
这也是他给老刘那份举荐名录中,步骘会排名第四位的原由。
只是后来陈登曾言,因曹操占据广陵,步氏又是广陵淮阴人,故被曹操任命为淮阴令,未能北上下邳出仕老刘。
不想今日在此,会遇上这个步骘。
这是给老刘又白捡了一三公之才啊.
「原来是步子。」
边哲道出了步骘表字,尔后故意以责备的口吻质问道:
「当主公接掌徐州,征辟你往下邳效命,你为何不去?」
提及此事,步骘面露无奈,拱手道:
「回禀边军师,骘本是敬慕刘使君已久,当日收到麋别驾征辟文书,本欲北上下邳为刘使君效命。」
「怎奈曹操占据淮阴,强征骘为淮阴令,因我步氏一族生死皆操于曹操之手,骘不得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