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啸声中,赵云白马银枪,如雪亮银虹当先冲出。
八百义从铁骑,如滚滚洪流,一涌而出。
随后两千在刘军步卒,皆如出笼猛兽,挟着震天杀声在冲出昌邑城。
月色灯火之下,一南一北两股兵马,向着吕营夹击而上…
吕营,中军帐。
陈宫,张辽却未入睡,二人正眉头紧锁,盯着案几上那道急报。
那是东郡刚刚发来的急报:
袁绍次子袁熙,率一万余袁军趁虚入侵,已攻陷黄河北岸东郡诸县。
袁熙现下正屯兵东武阳,大有渡河南下之势。
「看来,这袁本初是打算插手兖州之争了。」
「我军主力皆在山阳郡,东郡一线兵力空虚,若这袁熙趁虚渡河,后果不堪设想。」
「公台先生,形势对我们有些不利呀。」
张辽面露忧色,目光望向陈宫。
陈宫捋髯沉吟良久,眉头却反倒松展,缓缓道:
「袁绍大敌始终是公孙瓒,吾料其在平定河北前,绝不会对河南地大举用兵。」
「袁熙此举,无非是浑水摸鱼,趁势想侵食北岸之地,将他南部疆界推进至黄河一线,以为屏障而已。」
张辽脸上忧色稍减,微微点头:
「公台先生所言,倒不无道理,那以先生之见,温侯当如何应对?」
陈宫端起汤茶,浅呷着一口,淡淡道:
「温侯什幺也不必做,只需于金乡静待刘备入网,尔后一举歼其主力。」
「到时兖南传檄而定,兖州全境尽归温侯所有,尔后再提兵北上渡河,收复失地便是。」
张辽若有所悟,敬佩的目光望向陈宫:
「公台先生深谋远虑,先生所言确乃上上之策。」
「如此看来,兖州之争的胜负手,就在金乡——」
张辽话未出口,大帐之外,陡然间响起刺耳的号角声。
紧接着,隆隆杀声,如惊雷般从南面方向传来。
二人脸色微变,猛的擡头对视。
「大事不妙啊!」
魏续大步流星闯入,惊叫道:
「公台先生,文远兄,有五六千刘军从南岸渡河,夺了我北岸渡头,正突袭我大营!」
张辽脸色大变。
陈宫手一哆嗦,半碗汤茶尽数溅洒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