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见识?
于禁心中此刻已是翻江倒海。
「于都尉,你我皆为兖州人,曹孟德重颍川人而轻我兖州人,你想来也是心知肚明。」
「前番他为杀鸡儆猴,竟连元礼公那样的刚正不阿之士,都能满门杀害,实是残暴不仁,气量狭窄。」
「我兖州上下,对曹操是怨声载道,人人自危,若不然也不会举州反曹。」
「今曹操被困徐州无路可归,兖州易主已成定局,于都尉你既为曹操做了弃子,也当为自己谋一个出路。」
「你不归附刘使君这样的仁明之主,难不成还要去投吕布那三姓家奴不成?」
满宠这个兖州同乡,此刻也站了出来规劝。
于禁再次沉默,眉宇间的纠结之色,已是濒临瓦解。
刘备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郑重其是一揖:
「备空有匡扶汉室之志,怎奈兵微将寡,力不从心。」
「备知文则亦有报国之心,就请文则与备并肩而战,荡除国贼,兴我汉室!」
气氛烘托到如此地步,人家对你已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刘备更是礼贤下士,如此盛情相邀。
若再纠结,你就是不识好歹了。
于禁眼中犹豫烟销云散,当即深吸一口气,向着刘备深深一拜:
「禁不过一介武夫,承蒙刘使君如此擡举,当真是受宠若惊。」
「禁愿追随使君,匡扶汉室,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主公在上,请受我于禁一拜!」
五子良将之首,就此伏首。
刘备松了一口气,钦佩的目光瞥了边哲一眼。
尔后哈哈一笑,忙将于禁扶起,抚其肩道:
「亢父一战,备先得伯宁这般智士,又得文则你这等世之良将,上天当真是待我刘备不薄也!」
于禁心中不安尽消,亦是大笑起来。
当下刘备便安排士卒,先将于禁送去养伤,令医者好生诊治。
「主公,禁尚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释疑。」
临上担架时,于禁却忽然想什幺,面带奇色问道:
「先前禁为防主公趁虚来攻,特意将大营连夜扩建,于营中多树假人,还大张旗鼓的伐木打造攻城器械。」
「禁实在是好奇,主公是如何看出破绽,识破禁虚张声势之计?」
刘备自没必要隐讳,遂将从曹营上空炊烟数量,推算出曹操主力已走,大营已空的经过坦诚相告。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百密一疏,破绽竟是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