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光家门口的晒谷场上已经摆好了桌椅,村里几个做饭利索的婆娘,正在旁边临时垒起的灶台前忙活,核桃树下满是欢笑。
「哈哈哈哈,箱如你刚才差点把我问傻了,你咋能这幺想呢?」白兴发想起刚才的对话,笑着笑着便沉默下来,看向王箱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尊敬。
王箱如红着脸,吭哧吭哧半天才回应,「我看到你们先去了黄世成家,还以为延光也牺牲了。」
「咋可能幺?延光哥在太平山哩,又没有去前线,再说他要是去前线,还能不写信给你们说?」
「说不定是保密呢?」王箱如说着说着就嘿嘿笑了起来,孩子还在就好啊。
「那你要是早知道延光会遇到危险,还让他去当兵不?」白兴发没忍住问道。
「那怕是还会让他去!」王箱如想了一会儿说道,「延诚他们年轻好多事情不晓得,你跟我都是经历过解放前那些事情的,那时候是啥日子?天天提心吊胆,不是担心土匪,就是害怕光头的兵。」
「是啊。」白兴发伸手往远处山头一指,「土匪寨子还在哪儿呢,你们王家寨被抢过多少回?土匪没粮食吃了要抢,县上派兵过来剿匪还要抢;要是谁家都不去当兵,哪有现在的安分日子?」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现在延光在部队替咱们丰阳县、替你们老王家争了气,今天应该高兴才是,来,大家喝一个!」杜国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