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何必见外。」
闻仲已驱麒麟上前,目光恳切,「西岐叛逆,罔顾人伦,姜尚更倚仗玉虚神通,屡伤我营中将佐。道兄乃截教栋梁,神通广大,若能稍展手段,挫其锋芒,不仅可振我军心,亦是彰显吾碧游宫威严。莫非道兄忍心见同门道友,受那阐教门人欺凌?」
这番话,软中带硬,既擡高了赵公明,又将截教颜面与商营胜负绑在了一处。
赵公明本就重义,闻仲提及同门受欺,他眉头便是一蹙,他心中那「绕道而行」的念头,终究是动摇了。
「罢了,」赵公明轻叹一声,「闻道兄既如此说,贫道便去阵前走一遭,与那姜尚分说一二。若能使其知难而退,免动刀兵,自是最好。」
闻仲闻言大喜,连忙引赵公明入营,设宴款待。席间,自然少不得细说西岐阵中诸多玉虚门人的「嚣张气焰」。赵公明默默听着,心中已有计较。
翌日,西岐城下。
姜子牙乘四不相,率众而出。见商营中祥云缭绕,一位道者骑黑虎而出,气象恢弘,心知来了高人,便打稽首问道:「敢问道友仙乡何处?为何要助这无道殷商?」
赵公明还礼,声音平和:「贫道乃峨眉山赵公明。姜道友,成汤气数虽衰,然天命未绝,尔等兴兵犯境,致使生灵涂炭,岂是仁者所为?不若暂且退兵,各守疆界,以免干戈再起。」
一旁掠阵的广成子闻言,冷哼一声:「赵公明,休得巧言!尔截教门下,多有逆天行事之辈,今日正好见个高下!」说罢,竟不待姜子牙回应,祭起番天印,那印迎风便长,化作半座山峦大小,携万钧之势,朝着赵公明当头砸落!
「道友何必急躁。」赵公明面色不变,袖袍一拂,一粒圆坨坨、光灼灼的定海珠滴溜溜飞出,看似不过鸡子大小,迎上那巨大的番天印。
只见五色毫光乍现,番天印那足以压塌山岳的磅礴伟力,竟如泥牛入海,被那小小的珠子尽数吸纳,连一丝波澜都未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