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李存忠急切地问道,「梁国看来是大厦将倾了。我们是否要立刻表明态度,全力支持那李星云?还是……」
李嗣源沉默良久,眼中精光闪烁,权衡利弊。
最终,他沉声道:「立刻再备厚礼,不,准备一份重礼,以父王和我的名义,恭贺殿下光复东都洛阳,言辞要极其谦恭,表达我晋国愿效犬马之劳,共襄盛举的决心!」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极其严肃:「同时,传令下去,之前针对潞州的行动计划,全部暂停,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与岐军或不良人发生任何摩擦冲突!违令者,斩!」
「大哥?!」李存忠一惊,「潞州我们谋划已久,眼看就要……」
「蠢货!」
李嗣源厉声打断他,「眼下是什幺形势?那李星云锋芒正盛,携一击破城之威,天下震动!此时去触他的霉头,是想让我通文馆步玄冥教后尘吗?」
他压下火气,冷声道:「现在要紧的是撇清观望嫌疑,向他示好,甚至是示弱。我们要让他觉得,晋国是他最忠诚的盟友,最忠心的臣子,至少在他彻底扫平梁国这个心腹大患之前,绝不能让他将目光转向我们!」
李存忠等人闻言,皆凛然称是。
李嗣源望向窗外,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这大唐,难道真要在那位殿下手中再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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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皇宫内,朱温的暴怒已近乎癫狂。殿内能砸之物早已化为齑粉,宫人内侍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刻帝王的怒火就降临到自己头上。
「废物,王彦章十万大军,洛阳坚城,竟半日告破?那李星云莫非是天神下凡不成?!」
朱温双目赤红,嘶哑的咆哮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还有那支鬼军,到底是什幺东西?查,给朕查清楚!」
然而,查清真相已无意义。
岐国联军挟大胜之威,一路东进,势如破竹。梁军闻风丧胆,沿途州县或降或逃,竟不能阻其兵锋片刻。
李星云用兵,奇正相合。
白起所率不死军为天下至锐之奇,摧城拔寨,无坚不摧;岐国大军与不断汇聚而来的不良人及各路反梁义士则为正,扫荡残敌,巩固后方,清剿溃兵。
更令人心惊的是,李星云并非高坐后方,而是每每亲临战阵。
他虽不披重甲,只一袭玄色劲装,但那柄龙泉宝剑所向,剑光流转间,梁军将领竟无一合之敌。
其用兵调度,时而大开大阖,正面碾压;时而诡谲奇变,断粮道、焚辎重,将兵家之法运用得淋漓尽致。
军中渐有流言起,言说这位年轻的殿下用兵之神武,气度之恢弘,隐隐有当年太宗皇帝扫平群雄、定鼎天下时的风采。
尤其是那支唯他马首是瞻、战无不胜的「鬼神军」,更让人将其与太宗麾下百战百胜的玄甲铁骑相联系。
消息传回汴州,朱温由暴怒转为惊惧,困兽犹斗,急令各地兵马回援,甚至不惜从防备晋国的边境抽调军队,试图在汴州城下与李星云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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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城外,联军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士气如虹。
中军大帐内,李星云正与岐王水云姬、袁天罡及一众将领商议攻城方略。
「朱温已是瓮中之鳖,困守孤城。然汴州城高池深,守军亦众,强攻伤亡必大。」水云姬看着沙盘,冷静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