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友人不惜千里迢迢赠礼,若是不收,也是不好。」
羊衜有些惊讶,也有些为难地说道。
「耽弟,可如此一来,该如何回礼?再者,赠礼之人极多,倘若尽数收下,怕是对耽弟的名声有损,传出什幺贪财的流言就不好了。」
这一点,羊耽自然清楚。
可深知乱世将至的羊耽,太清楚钱粮的重要性了。
只要羊耽开这个收礼的口子,那幺泰山羊氏的家资就能在极短时间内丰厚起来。
不说家资能比袁氏那等世家,但想来与贪了一辈子的曹嵩相提并论还是有可能的。
曹嵩这贪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比不过羊耽一篇大赋所得的士林追捧。
这也不知是擡举了曹嵩,还是显得这一篇大赋有些廉价了。
不过,羊耽却清楚有足够的钱粮在手,当下能做的事自然就能多起来了,不再是务虚的清谈之风,而是务实的受益家国。
「二哥放心,非是我好那黄白之物,实乃损我一人之名而肥万民,可为之。」
「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此前我羊氏以清正传家,耕耘不惜,自力更生而受世人敬仰。可二哥尚且记得中平元年之乱象,兵灾肆虐,流民不计,饥饿之下不得已以草皮树根为食……」
「就是如今的泰山郡,贪官污吏所设的苛捐杂税何其多也?年年皆有百姓不得不弃卖田地,或化流民,或为奴仆,何其悲也。」
「而收下这各方所赠厚礼,弟非为自用,而图增设粥舍,安置流民,周济乡人……」
羊耽语气沉重地缓缓说罢,转而说道。
「至于回礼,羊氏清贫,唯我一份手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