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这牌匾不是旁人写的,而是华佗自己写的,且还自觉得不错,多次向友人炫耀。
过去,若是有人质疑华佗的医术,华佗往往是一笑付之;可若是嘲笑华佗的书法,华佗那是跟谁都会当场急眼。
可眼前质疑是人,乃是写下了天下第一行书的泰山公子,这让华佗把本能想反驳的话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黄昏已过,视线不清,羊耽倒是没注意到华佗的异样。
在樊阿与吴普点着的油灯照明下,羊耽提笔在牌匾的背面重新写上了「草医堂」。
有些东西,就怕对比。
同样的三个字,纵使是小黄连都能分辨得出羊耽所写下极具美感与韵味。
甚至于,小黄连一时都觉得将这三个字挂在由几间民居打通而成的医馆,大有种屎盆子镶金边的感觉。
不过,小黄连也知尊师华佗很是在意自己的书法,所以完全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偷偷地朝着华佗看了一眼。
华佗的表情此刻是复杂的,既是佩服,又是羡慕无奈……
此前华佗只闻泰山公子与《洛神赋》之名,却未能有幸鉴赏摹本,因而不知何为天下第一行书。
如今一看,华佗方知其中差距之大……
『难怪泰山公子将成世人皆知的大名士,而我华佗的书法只能得友人与弟子的肯定……』
『如今看来,平日与邹忌问吾与徐公孰美何异?』
华佗长叹一声,便是转愁为喜,盛赞道。
「好字,好字!」
羊耽笑了笑,重新沾了沾墨,不忘在牌匾中再度补充上泰山羊耽的落款。
酒香尚怕巷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