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略加沉吟后,这幺一阵的接触下来,对于羊耽也是好感渐生,也让华佗有了些许诉苦的冲动,干脆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后,有些苦闷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因无意仕途而钻研医道,又散尽家财建了这草医堂,为世人去疾。」
「这些年虽也让草医堂在谯县有了些许名气,但由于百姓多贫苦,无力支付诊金,兼之药材昂贵,即便偶尔能通过出诊世家大族而多收些诊金。」
「然,如今医馆也不过是勉力支撑,入不敷出……」
顿了顿,华佗叹息道。
「倒不是舍不得草医堂,纵使草医堂无力维持,我大不了就云游四方继续行医就是了,就是谯县的父老乡亲怕是再难有一处治病的去处。」
在华佗开口之时,羊耽也停下了喝酒的动作,显得也有些沉默。
皆因就是后世,治病对于百姓而言都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更别说在这个时代,药材全靠野生采集,医者的数量也是少之又少。
如之前羊耽落水所付的诊金一千余钱,这其实并不贵,皆因药材的价格本就高昂。
可对于在田地里刨食的百姓而言,又有几个拿得出一千余钱治病?
旋即,华佗从弟子手中取过了两卷竹简,放在了羊耽的面前,开口道。
「因而,我厚颜想请叔稷为草医堂题字,如此必然能使诸多世家豪强中人到草医堂问诊,如此我也能继续维持住草医堂。」
「我身无长物,唯有这两卷半生的行医心得尚有些许价值,还请叔稷收下。」
羊耽缓缓将那两卷竹简推了回去,在华佗的脸色有些灰暗之时,开口道。
「元化所为是医人,是治世人体疾;我所学的该是治世,乃为世人医穷病,此心得于我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