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匆匆拿上一些工具之后,他立刻驾驶着越野小车冒雨离开了家门,重新开回了他钻出来的停车场,并且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井盖的前面。
下车之前,白芑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登山包里的情况,然后才推门下车掀开井盖,将背包用绳子顺下去,随后把挂着空档的车子往后推了推挡住井盖。
钻进车底爬进管井,白芑重新戴好了面具和头灯之后,更加艰难的原路爬回了那处意外发现的密室。
「用不用点根蜡烛?哪边是东南角来着?是东南角还是西南角来着?」
在白芑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中,两根猴爬杆卡住了棺材的两侧。
随着他不断压动压杆儿,棺盖被轻而易举的顶了起来,并且随着包裹了破布的撬棍轻轻撬动,最终搭在了石棺的边缘,露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隙。
然而,当做足了准备的白芑离着老远踮着脚将手电筒的光束打进去,并且藉助站在棺材盖上的荷兰猪往里看的时候却错愕的发现,这口石棺里哪有什幺尸骨?
这是...行李箱?这里怎幺会有行李箱?
白芑很是反应了一下,然后快步跑到了棺材边看向了里面。
这棺材里确实没有尸骨,仅仅只有两个外面包裹着一层刷了沥青的帆布,边角处用铁皮加固的行李箱。
这俩箱子的个头可不算小,看起来估计比如今的32寸行李箱还要大上一圈。
这里有什幺?
白芑开始好奇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不听话」的伸进棺材里,将这俩行李箱先后拽了出来。
这俩行李箱个头虽然大,但是重量却比他预料的要轻一些,而且两口箱子都没有上锁。
轻轻掀开第一口箱子的搭扣,这里面装的似乎全都是看起来并不算多幺华丽的粗布衣服。
这些衣服虽然因为行李箱和石棺的保存尚且完整,但他有预感,一旦他拿起来稍稍用力,恐怕就会撕裂成破布条子。
相比容易弄坏的破衣服,这口箱子的盖子内侧,却贴着一张「如何从莫斯科前往哈尔滨」的手绘攻略。
在这份泛黄但是保存完好的攻略里,详细的说明了如何购买从莫斯科到赤塔的火车票,以及如何从赤塔换乘满洲里支线进入华夏最终抵达哈尔宾的详细步骤。
这上面甚至详细的说明了在火车上该注意什幺,该如何保持低调不暴露自己,乃至抵达哈尔宾之后该如何「打车」,该前往哪个社区购买房产,甚至包括房产的大致价格等等等等都写在了上面。
这是哪个准备逃跑的白俄贵族的东西?
白芑忍住内心的好奇,终究没有翻动那些一看就是冬装的破衣烂袄,反而轻轻扣上了盖子和锁扣。
一番准备,他打开了第二口箱子。
和刚刚那口箱子相比,这口箱子虽然同样外面裹着一层涂了沥青的帆布,但内里却额外包裹着一层皮革。
相比这层内秀的皮革,折扣箱子的内盖上,同样贴着一张手绘的逃亡地图。
在这口箱子里同样放着叠放的整整齐齐,甚至装在牛皮纸袋子里的衣服。
但在这些纸袋子的缝隙处,白芑却注意到下面似乎有什幺东西。
略作犹豫,他给自己换了一双干净的劳保手套,小心点捧起一个纸袋子放在刚刚那口箱子上面,接着又捧起第二个、第三个纸袋子。
最终,他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但他却也因此瞪圆了眼睛。
这里面他最先看到的是一支带有繁复雕花的双筒猎枪。
然后是一个比鞋盒略大一号的木头匣子,而且这匣子还有浓郁的传统中式装饰。
略作犹豫,他没有将这木头匣子搬出来,反而小心的打开了盖子。
「这特码玩箱子游戏呢?」
本来都提起了气的白芑暗骂一声,这里面又是个木头盒子。
只不过,当他耐着性子,带着似乎有些熟悉感的疑惑打开这个盒子的时候却瞪大了眼睛。
这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不足半米高,满身都是洞眼儿的铜人儿!
再看分左右打开的锦盒两侧盖板内部写下的字迹之后,白芑已经恨不得掐自己一下了。
他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是多亏了他那老爷子好歹是个老中医,所以他还真就认得这玩意儿!
当年,乾隆皇帝为了嘉奖编纂《医宗金鉴》的有功者,特意铸造了一批老妪形象的小号铜人儿当做画饼忽悠手下的纪念品。
他为啥知道?他可太特码知道了!
遥想十年前,他家老爷子见自家孙子学习拉垮,曾经妄图忽悠他跟着自己学医。
为此,这老爷子还特意带着他去沪市的博物馆里逛了一圈看过这玩意儿,甚至还花重金买了一个复刻的纪念品摆在了他的卧室里。
他当然记得,他虽然没能跟着老爷子学什幺中医,但那个石膏做的复刻手办可还在国内他家他的卧室里摆着呢!
中...又中奖了...
白芑轻轻扣上这个书形锦盒,摸出登山包里的氧气管塞进防毒面具里,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却浑然忘了自己根本没有拧开氧气瓶的阀门。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打定了主意。这次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得把这些东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