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白芑立刻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暗示,一边掏出手机一边作势说道,「我刚刚差点被人枪杀了,我当然要报警,而且我有行车记录仪的。」
「虽然我下班了,但是我可以立刻送他去镇子里冷静冷静。」
这名老警察显然已经忍了那个名叫亚历山大的醉鬼很久了,他都不等白芑同意或者拒绝,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掏出手铐,铐住了那个醉醺醺的男人。
就在这位老警察招呼着几个同龄的老男人把那名醉鬼拽起来,推搡着走向了路对面的一辆面包车的时候。
脸上带有掌印,手臂和脖子上还有淤青的索妮娅已经疲惫的弯腰捡起了那条正时皮带,「请把车子开进来吧,还有,我该怎幺称呼你,以及我该怎幺赔偿你?」
「赔偿就算了,毕竟我没有受伤。」白芑说着已经钻进了驾驶室,「叫我奥列格就好。」
他这辆车确实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但这已经算是老毛病了,而且并非后桥减震,是方舱和地盘之间的连接点,只要随便换个橡胶垫就能解决,甚至他的车厢里都有备用件。
这毛病他本来上次来这里之前就打算解决的,只是因为问题实在不大,又刚好赶上个下大雨的好天气不想浪费时间,再加上后面一件事挨着一件事这才耽搁下来。
另一方面,说来也巧,他刚刚已经认出了这个名叫索妮娅的姑娘。
她恰恰是白芑上次从那座废弃建筑离开的时候,本着试验共享视野随机对视的路人姑娘。
而验证白芑没有认错人的,便是他开进这个简易仓库之后看到的,那只曾给他这辆卡车的车轮胎浇了一泡尿的哈士奇。
相比刚刚男女主人在外面打生打死几乎动枪,此时这只明眸皓齿的哈士奇却在用轮胎给它做的窝里呼呼大睡——它甚至用爪子捂住了耳朵。
「开到那条修车沟上面吧」
心思根本不在这里的索妮娅显然没有认出白芑,她正用手电筒的光束指挥著白芑把车子开到修车沟的上面。
不等白芑停车熄火,那位老警察的妻子也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
「索妮娅太太」
白芑推开车门,赶在那个发呆的年轻姑娘和赶来的警察妻子开口说些什幺之前主动说道,「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的建议是找个信得过的人一起小小的喝几杯倾诉一下。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把这里借给我用一用,让我自己来修理怎幺样?您说呢?这位警察太太?」
「这个年轻人说的有道理」
跟着进来的警察太太感激看了白芑一眼,随后再次将索妮娅揽在了怀里,「就把这里借给这个小伙子吧,我送你回家。」
「可...」
「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准备一些吃的吧,我晚上还没吃饭,就当作赔偿了怎幺样?」白芑适时的说道。
「好吧,谢谢你。」
神情恍惚的索妮娅终于没有再坚持,跟着那位警察妻子沿着简易仓库南侧的小门离开,走向了那座漂亮,但是却被荒草包围的二层小房子。
暗暗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门口呼呼大睡根本不打算起来的哈士奇,白芑终于有时间打量这座约莫着30米长15米宽的钢架铁皮棚顶仓库。
这里面已经完全被改造成了一间修车铺子,里面靠墙摆着一些诸如扒胎机、气泵之类的工具,并且还像是华夏以前常见的公共旱厕似的,在其中一侧有一长排约莫着十几个修车沟。
更深处的仓库尽头,却被打了个木头框架玻璃窗的隔断。透过那些脏兮兮的玻璃窗可以大概看出来,里面似乎是个休息间和堆放着各种零件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