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家伙在苏联解体之后,独自在地下防空洞里住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
白芑说着,已经将千斤顶塞到了货架的最下面,「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在苏联地下城生活的小伎俩,还有,不用浪费时间搬箱子里,把双排轮滑鞋拿来。」
「你大概不会相信」
放下箱子的锁匠一边解下挂在背包上的轮滑鞋一边说道,「我就是在地下防空洞里出生的,那是个冬天,我的爸爸是个医生,但是他已经买不起取暖用的煤块了,所以他和我的妈妈搬到了鸡腐医院的地下防空洞里。
那里有医院的供热管道,我的爸爸说,那是他度过的最暖和的一个无可烂冬天,我就是在供暖管道旁边的产床上出生的。」
「你的父亲是个好医生和好父亲」白芑语气真诚的恭维了一句。
「事实上并不是」
锁匠笑了笑,「我的妈妈因为吸入了太多石棉纤维患上了肺癌,那个可怜的女人都没等我记住她的长相就死了。
从那之后我爸爸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酒精和医院里偷出来的精神药品,尤其在注意到我似乎身体发育有些迟缓之后,他也在地下防空洞里自杀了。」
「苏联悲剧?」白芑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
「基辅悲剧」
锁匠将这场悲剧的舞台圈定在了更小的范围,「我的妈妈是个核物理专家,她活着的时候负责监控车诺比的核辐射变化。」
「你的发育迟缓是因为你的妈妈在怀孕的时候遭遇了过量的环境辐射?」虞娓娓以一种过于直白的方式加入了话题。
「那也是我爸爸的功劳」
锁匠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般,「据说我的妈妈当时并不打算抚育孩子的,她比谁都清楚她当时的身体不能怀孕,但是我的爸爸似乎过于节省计生用品了。」
「结束这个无聊的人类繁衍话题吧」
刚刚走向远处的柳芭奇卡开口说道,「你们过来看看花花发现了什幺?」
闻言,众人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迈步走向了十几米外的柳芭奇卡。
她此时此刻就站在一张避难床的旁边,她的手电筒,也指向了这张似乎不久前才被擦拭过的红色人造革床面上残留的东西。
「看来有人来这里幽会情人了」
锁匠调侃道,原因无他,在这张不足一米宽的床上,丢弃着一条深蓝色的蕾丝内裤。
「花花闻过刚刚那些血迹的味道之后找过来的」
柳芭奇卡提醒的同时,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台红外相机藏在了对面靠墙的货架夹层里。
「你怎幺会带着这些东西?」白芑询问的同时,已经迈步走向了刚刚的货架。
「我的朋友,我是说柳芭。
她打算在这里的探险结束之后,顺路去普里皮亚季寻找一些因为遭遇核辐射发生变异的野生动物。」
柳芭奇卡解释道,「所以她带了几台红外相机,但是我直到刚刚才注意到包里有这些东西。」
「到时候如果方便的话带上我吧,我也打算去普里皮亚季逛逛。」白芑说道。
「我没兴趣」
柳芭奇卡干脆的拒绝了这份同行邀请,「而且我和柳波芙是不会允许她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冒险的。」
「没错」虞娓娓也表示了赞同。
「好吧,当我没说,过来帮我推着货架,往墙壁的方向用力别让它摔倒就好。」
白芑说着,干脆的转身回到货架边,利用千斤顶小心的顶起货架,随后将四只双排轮滑鞋塞到了货架的腿脚下面。
有了这两双轮滑鞋的帮助,四人合力推着满载的货架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挪到了一侧似乎它原本该在的位置,露出了H6号防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