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唐继祖揉着脚指头,擡头,「说完了?」
「爹……」唐观赔笑道:「说完了。」
「你可信命?」唐继祖问。
我自然不信……唐观点头,「信。」
「从子昭被人构陷杀人那一刻起,这一切都避无可避。懂?」
个人命运和历史车轮混在一起,滚滚向前。惯性之下,个人的挣扎显得格外无力和可笑。
唐继祖第二日便令人去李氏家回话,说请高人算了唐青的命理,今年不宜说亲。
这是委婉的说法,换个词儿就是:咱们两家不合适。
李氏怒了,对外说唐氏得意忘形,真以为自己是显贵,也不想想自家多年无人出仕的落魄。
而且那是文官啊!
哪怕品级不高,但文官历来看不起武人,联姻?我联泥煤!
唐青是在第三日才得知消息。
消息是陈雄带来的。
「说你就是个纨绔子弟,有人看得上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真是不知所谓。」陈雄玩味的道:「唐兄刚直不阿的名头,直接被那家人无视了。」
一个底层官员刚直不阿,只会被人嘲笑。一个高官刚直不阿,人人敬仰或是敬畏。
权力是个放大器,能放大一切优缺点。
唐青当下只是个七品官,刚直不阿的名声再响亮,也入不了大佬们的眼。
但他不在乎这个,把脚搁在桌子上,问:「最近操练的如何?」
「惨。」陈雄摊开双手,老茧都厚厚的一层。
「我建议,你最好寻个法子出来。」唐青认真的道。
「我怎幺觉着唐兄对此次出征不看好呢?」陈雄一直有这种感觉。
若是以前,唐青会糊弄过去,可此刻他却坦然说:「那一夜我看着武勋们随行的护卫出手,一打三……」
「那不错吧!」
「对面是什幺人?」唐青冷笑,「都是文人家中的健仆,也就是身强力壮,都未曾操练过。可即便如此,护卫们依旧被干翻了三人。」
陈雄:「怎幺?不妥?」
唐青叹息,「大大的不妥。那些都是郑宏等人特地从家中挑选出来的护卫,号称见过血的精锐。当我令人射杀护卫后,你可知郑宏等人的反应?」
唐青继续说道:「都惊呆了,都特幺惊呆了!」
无名火一下冒起来,唐青敲打着桌子,「那是武勋,此后会统御大军征战的武勋。就这等蠢货,带着早已蜕化成了鹌鹑的大明军队,你觉着能打赢谁?」
陈雄回去了。
回到家后,等父亲陈彦回来后,便去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