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眼皮子跳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再计较那事儿就有些过了,「可有要帮忙的地方?」
唐青心中一松,笑道:「冷兄觉着我是为了令尊的权势和你结交吗?没得看轻了我,也看轻了自家。」
冷锋一怔,唐青正色道:「换了别人,今早令尊的弹章早就进宫了。冷兄不动手,便是顾大局,识大体,不和马聪那等蠢货计较。」
冷锋的脸更红了。
「说实话,我虽纨绔,不过烂船还有三斤钉,府中的关系也有些。若非是冷兄,换了别人,真当我这个小伯爷是吃素的?」
冷锋心中大快,「小唐,喝酒。」
「喝酒喝酒。」
钱敏在外面把门,晚些担心,等有姑娘出门更衣时,便藉机看了里面一眼。
烛光摇曳,冷锋和唐青互相勾着肩膀,面红耳赤的低声说话,仿佛多年老友。
唐指挥……竟然就这幺摆平了冷锋?
真特幺!
钱敏目瞪口呆,转瞬又有些懊恼,「娘的,便宜马聪那厮了。」
第二日凌晨,唐青起床,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妓,悄然出门。
他反身关门,回头就看到了隔壁同样悄然出来的冷锋。
「冷兄。」
「小……小唐。」冷锋有些难为情。
昨夜唐青说联床夜话,冷锋不敢,便比邻而居。这房间的隔音不尽如人意,二人的动静瞒不过对方。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冷锋觉得自己惨败,看了唐青一眼,唐青打个哈欠,反手捶腰,「娘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原来他也不行啊!
冷锋顿觉唐青和自己同病相怜,一种那啥……同甘共苦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唐公子。」一个仆役端来酒水。
「还喝?」冷锋苦着脸。
唐青说,「不喝回家如何解释?」
冷锋看着唐青,缓缓点头,心想唐青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无需解释,他这都是为我着想啊!
一切无需多言。
回到家,正准备去上衙的冷雨见到儿子,冷冷道:「昨夜去了何处?」
冷锋低头,「孩儿和友人谈论文章,说的兴起,便……便……」
读书人读到好文章,往往喜欢弄一壶酒,一边喝,一边读。冷雨嗅到了浓郁的酒味,起身道:「做文章也得一张一弛,另外……来人。」
「老爷。」仆役进来。
「弄了醒酒汤给大郎喝。」
「是。」
冷雨面色稍霁,「对了,听闻有人对你动手?」
监察御史的儿子也敢打……冷锋没说,冷雨却打听到了消息,弹章都写好了。
「爹,那是误会。」
「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