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草说不上不高兴,但也说不上高兴,只是瞅着老娘,拨弄着这些天干活,指甲缝里留下的泥,对着吹了吹,这才开口:
「娘,咱屋里头,有没有啥鹿鞭、鹿角那号的玩意儿?元哥跟我叨咕来着,说他厂子里想走动走动关系,上头那些个干部,都贼稀罕咱这山里的野物。」
冯萍花一听到这话,顿时又支棱起来,也不哭天喊地了,她瞪大了眼珠子:
「要这个,要那个的!一天天儿的,都把老娘当地主老财了?都跑我这儿来打地主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没有!一个子儿都没有!个个都是来讨债的!瞅瞅,都瞅瞅!姑娘家都嫁出去了,不去你男人家待着,天天往娘家跑……」
「这叫啥事儿!像啥话儿!老娘是欠你们的还是该你们的!」
王春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但是很快,她就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口:
「娘,你这幺整,让元哥也忒难办了。咱手里没那些个鹿角、鹿鞭的野货,人家厂里的领导干部也不是棒槌,凭啥白白给金宝弄个厂里的铁饭碗?」
一听要这鹿角之类的野货,是为了金宝做准备,冯萍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
「啰啰啰!乌云,吃饭咯!」
陈拙煮好狍子骨汤,就将桦树皮桶里的汤水倒到狗食盆子里,端起狗食盆子,就拿起筷子在旁边「叮呤咣啷」地敲起来。
徐淑芬这会儿还在肉疼,只是才肉疼不过一会儿,她瞧着虎子喂狗这架势,还是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又气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