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林曼殊说的,他当然准备了鱼饵,而且这鱼饵还有些讲究,用的是秋天留下的红头蚯蚓。
这为啥用「红头」蚯蚓,也有原因。
红色的,在水里头显眼,而且像是这冰湖里面的花里羔子①、细鳞子②、大板鲫③,都最爱咬这种饵料。
就这一兜子的红头蚯蚓,还是陈拙特意花了俩拳头大的包子,才从屯子里的那帮小子手中换回来。
以原主捕鱼的经验来说,一般先是找地方,也就是找鱼道。
有经验的老手儿,瞅一眼冰面的颜色、雪的堆法,就知道底下啥地方水草多,啥地方是鱼爱扎堆儿的地儿。
通常来说,有水草或者石头堆的地儿,鱼都爱在这儿「猫冬」。
只是陈拙刚搬好小马扎,盖好狗皮褥子,甚至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就看到一个嘴里叼着烟斗,戴着狗皮毡帽的老猎人,在冰面上行走。
旁人都是左顾右盼,四处寻找凿「鱼窝子」的神仙宝地,偏生这歪嘴叼烟斗的老猎人,脚下的步子不是一般的稳,就好像……不用看,就知道要往哪里走似的。
陈拙琢磨出一丝儿有门道的气息,于是搬着小马扎,又靠近了几百米,细细打量起这个冰钓的老猎人。
那边的歪嘴小老汉儿,胡子拉碴的,有些不修边幅,靠近了以后,还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地瓜烧味儿。
合著猫冬的时候,没少就着二两花生米,喝着地瓜烧。
这幺一闻,陈拙心里更有底了。
能够喝这幺多地瓜烧的,票暂且不说,但指定手里攥着点钱,说不准,这老猎户还真有点冰钓的独门手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