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是……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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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因为今天早上要去白河镇上接下乡的知青,再加上还要做包子,陈拙特意起了个大早。
外头的天,还是一抹黑。
屋檐下,更是挂着一串儿晶莹剔透的冰溜子。
这种天气,不过是稍微哈口气的功夫,那白雾便袅袅腾腾地散开成水汽。
陈拙揪了一节发好的面团儿,揉搓成剂子,面团白软胖乎,食指轻轻一按,就陷出个小坑儿。
酸菜是秋末腌的,用刀背「当当」拍散,再剁成碎沫。
菜板旁,猪板油熬成的油滋啦金黄酥脆,刀面一碰,就「咔嚓」裂开,油珠子从断面沁出来,亮晶晶地挂在碎渣上……
面皮擀得中间厚、边缘薄,兜一勺馅料,拇指压着边儿一褶一褶捏紧。
收口时留个「鲫鱼嘴」,蒸汽都能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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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六点的功夫。
马坡屯的村口老树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雾凇。
大队长顾水生头上戴着一顶狗皮毡帽,手上戴着一副手闷子,里面塞着乌拉草,用来吸汗保暖。
倒是一旁的赵振江,压根就不怕冷,吧嗒吧嗒抽着水烟袋,扭过头,看到陈拙的时候,就喷出一口烟,咧着嘴,就招手道:
「虎子,赶紧的!等你老半天了。」
陈拙坐上驴车,旁边装着挡风的木板围子,上边铺着乌拉草垫子,等陈拙上来的时候,赵振江抽烟袋的手一顿,从身边掏出一条狼皮褥子,盖在陈拙身上:
「你小子裹严实咯!这数九寒冬的白毛风,刮在脸上跟小刀拉肉似的。咱要想晃悠到白河镇上,没三四个钟头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