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光,明媚而温暖的光,毫无预兆地泼洒下来。
她冲出了令人室息的黑暗,闯入了一片沐浴在午后灿烂阳光下的空地。
空地中央,聂立着一座用黑砖和树根搭建的小型哨站,虽然粗糙,却透着一种奇异的稳固感。
而在哨站旁,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片开垦得整整齐齐的花圃。
雏菊金黄,野铃兰洁白,还有那不知名的、如同撒落了紫色星辰的小花,在阳光下热烈地绽放着。
蝴蝶在花间轻盈起舞,蜜蜂喻嗡地忙碌着,生机勃勃的色彩如同一条刚洗净、晾晒在墨绿森林边缘的彩色绒毯。
这片小小的花圃,在这片充斥着危险与腐朽的沼泽边缘,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美好。
爱丽丝微微一愣,心头的急促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许。
她目光扫视四周。
哨站静悄悄的,只有墙头上蹲坐着一只粘液史莱姆,似乎正用小眼晴好奇地「打量」着她。
只是这种最低等的魔物,怎幺可能有智慧。
她只当是错觉,缓缓走进花圃,指尖拂过柔软的花瓣,探查这片陌生乐园的同时,目光仍然在搜寻那道身影。
就在这时,轻微的马匹喷气声从哨站另一侧传来。
爱丽丝循声走去,绕过哨站粗糙的墙角,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再次愣在原地。
一匹高大的骸骨战马正安静地站在阴影里打盹。
它的骨骼呈现出一种历经岁月的灰白,覆盖着残破的皮质战裙。
但奇怪的是,它对爱丽丝的到来没有丝毫敌意,甚至连警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