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龇牙咧嘴地问。
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棉球擦过他肋间一道较深的伤口,酒精的刺痛让路明非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
路明非这才想起她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可还是觉得奇怪,她怎幺能这幺精准地找到这个隐蔽的出口?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他低声问:
「你认识那个叫酒德麻衣的?」
零不吭声。
沉默,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答复。
这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远处还有零星的声音传来,救援车的鸣笛正在靠近,但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只有两人呼吸的细微声响。
路明非看着她的侧脸。
光勾勒出她鼻梁秀挺的线条,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眸此刻低垂着,让他想起初冬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
看似透明,却看不透底下藏着什幺。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卡塞尔见到零时的场景。
她总是这样,安静地出现在他需要的时候,像是个设定好的程序。
可程序不会在他受伤时放轻动作,不会在他喊疼时指尖微顿。
路明非声音平静地问:
「你是路鸣泽的手下?」
不知怎的,他发现自己并不希望听到肯定的答复。
棉球停在半空,零擡起眼睛。
月光照在她金色的睫毛上,像落了一层霜。
「不是手下。」
她轻声说,声音几乎被夜风吹散:
「只是合作。结下契约的时候,他也在。」
路明非愣住了。
这个答案比他想像的更复杂,也更令人不安。
契约?什幺契约?为什幺路鸣泽会在场?
零继续手上的动作,棉球轻轻擦过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