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成算计,张梁并不知情,他也从未指望过这位「神上使」能有什幺作为。
在他看来,张曼成只要能够将刘备堵在两河平原内,就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
接下来,就看他这个人公将军的了!
故张梁一路行来,一刻也不敢怠慢。
当他率领精锐匆匆赶到赶到漳水北岸之时,果然看见对岸刘备军旌旗招展,人马喧嚣,大量士卒在河滩上忙碌,似乎真在准备渡河。
张梁见状,心中那点疑虑稍减,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般的戏谑。
「哼,果然在此!传令下去,沿河列阵!弓弩手准备!待其半渡,听我号令,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张梁挥鞭指向对岸,意气风发。
然而,他预想中的渡河场面并未发生。
对岸的刘备军只是不停地忙碌,船只木筏聚集在岸边,却迟迟没有真正下水强渡的迹象。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从清晨等到日上三竿,又从晌午等到夕阳西斜,对岸除了尘烟和旌旗,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河风吹得张梁的旗帜猎猎作响,也吹得他心头火起。
数个时辰的等待,让原本斗志昂扬的黄巾精锐也变得饥饿和疲惫起来,阵型开始松散,士兵们交头接耳,焦躁情绪在蔓延。
「将军,情况不对啊,」张梁的另一名副将说道:「刘备莫非是在虚张声势,故意耗着我等?」
张梁眉头紧锁,望着对岸那片看似混乱实则纹丝不动的军阵,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啐了一口:「刘备狡诈!定是见我军严阵以待,不敢渡河了!传令,保持警戒,再等等看!」
与此同时,张梁大营外。
关羽和牛憨率领两百精骑,已在此埋伏多时。
营寨内的黄巾军,因主力被张梁带走,为防止刘备突袭大营,从早就开始警戒。
而此时日已偏西,刘备偷袭还未见到。
故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都有些懈怠。
营中巡逻的队伍不再那幺频繁,哨塔上的士兵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甚至有些士兵开始聚在一起闲聊。
中军大帐的帘幕被掀开,一名顶盔贯甲的将领走了出来,正是当初劝说张梁分兵驻守的副将!
看其样子,显然是发现众人懈怠,准备巡视营防!
机会!
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开,见那副将走到营门口,正在训斥走神的卫兵,当即低喝道:「就是此刻!随我冲!」
话音刚落,他一马当先,座下红马如同一团烈焰般从藏身处射出!
身后两百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启动,马蹄声瞬间汇聚成沉闷的惊雷,撕裂了午后沉闷的寂静!
「敌袭—!」黄巾营中顿时响起凄厉的警报,但为时已晚!
关羽直奔中军帅旗,一路上刀光飞舞,拦路的黄巾士兵非死即伤。
而另一侧的牛憨,则瞪圆了双眼,死死盯住了刚才从帐中出来的那员黄巾将领。
他此时尚记得他总结的规则:只要斩杀敌方大将,则胜利可期!
「那穿铠甲的!吃你牛爷爷一斧!」
牛憨声若洪钟,如同平地惊雷。
他根本不理会沿途零星的抵抗,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吃痛,奋力前冲,直直朝着那员惊愕转身的黄巾将领撞去!
手中大斧一个力劈华山就冲着那人脑门劈下!
那黄巾将领显然没料到袭击来的如此猛烈,仓促间只来得及举刀格挡。
可惜。
他的刀太脆,他的力太软。
随着「噗嗤」一身,这位黄巾将领尚不知发生了什幺,就连人带刀被牛憨劈成两半!
而其余士卒,则趁着黄巾混乱之时,开始到处放火。
不一会,烈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此时冲在最前的关羽,简直无人能挡!
他一刀斩断中军帅旗,眼见火势已在营中蔓延开来,毫不恋战,勒马便走。
「四弟,走!」他一声断喝,招呼牛憨撤离。
而杀得兴起的牛憨刚劈翻一名黄巾头目,闻声擡头,见关羽已调转马头,当即抢起大斧扫开逼近的几名黄巾兵,拨马紧随关羽其后。
他们带着两百骑兵来去如风,趁着黄巾营内混乱不堪,瞬间便冲破尚未完全合拢的包围,绝尘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火海与哭喊。
漳水北岸,张梁正望着对岸的军阵咬牙切齿,忽见一骑探马疯也似的从大营方向奔来,马上的骑士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将军!不好了!大营——大营遭刘备军突袭,中军帅旗被砍,李将军他——他被敌将一斧劈了!营中多处起火!」
「什幺?!」